“为什么是她?”
“我是男人,她是女人、很有吸引力的女人。”他顿了一会儿,慢慢地说道。帕特的语气很平稳,但询问这个问题就代表他仍然愤怒、介怀。
窗外的夜色很浓,他看了一眼腕表,已经是凌晨。
“帕特,你身上出现了一个问题。”他的手搭在膝盖上有条不紊地轻轻敲打着,以一种缓慢的节奏,“很大的问题。而我在试图帮助你。”
“所以我应该感谢你。”帕特里克无不嘲讽地说,他的胃下沉地如此剧烈,沉得像是坠入了离蓝色天空一百英里远的海底。
一场欺骗。
“你在说,我的爱是一个麻烦,……是一个巨大的问题。”他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有些紧绷。
他听见亚当叹了一口气。
“帕特,帕特。”他的语气里带着不可察觉的温柔,“她不爱你。她今天给出的条件是个陷阱。如果两年后你还愿意签续约合同,那么你完了。”
“她是个玩弄人心的高手。”他回想起安娜说那些话时嘴角漫不经心的笑,没有发现自己敲打的节奏慢了几拍,“我敢打赌,你会发现那样的她非常性感。抓不住的、若即若离的、挑逗的、不是你的。”
“因为她不属于你,不属于任何人,所以你永远没法忘记她,你欲罢不能。”
“你始终回味那段感情,因为它不是任何一段平凡的恋情,它夹杂着占有欲、虚荣心。你永远忘不掉那时候,她属于你的时候。”
他的声音冷静而克制,帕特里克有些不可置信地想到,他听起来就像个该死的banker。
“你一定没有经历过爱。”帕特里克在他说完后轻声说道,“亚当,爱就是会让你发狂,让你懦弱,让你绝望。”
他一边说着,一边启动了车子。夜色向后流逝,他向前行驶,直到酒店在后视镜里变成一点星光般微弱的存在。
他最后看了一眼,仿佛航海的水手抬头辨认星座的指引,接着说,“或许对你而言,和她上床没什么区别。甚至你想通过你的介入来…提醒我。”
Fuck. Fuck. Fuck.
他无法不去想象他们在一起有多快乐,哪怕他们彼此都不喜欢对方,但他嫉妒,他嫉妒得想要揍他一拳。
“IT FUCKING HURTS.”
帕特里克沉默了一会儿,轻轻地说。
亚当从他压抑的声音里听出了很多,一瞬间他以为他们又回到了小时候,他被禁了橄榄球训练,哭得脱力,连睡觉都皱着眉头。而当他放弃足球时,他甚至不被允许流露感情。
“我也是人,帕特。”他听见自己说,“我也会嫉妒。你要揍我也是对的。你总是能得到你最想要的东西,事业、爱。”
他没有把话说完,事实上,说出刚刚那些话已经让他觉得自己不太清醒了。
“Never nd.”最后他疲倦地挤出一句,“我向你保证,今天是最后一次。”
车已经泊好,他在推开车门前问,“进来住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