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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洁回屋检查何袅袅作业,她拿出张试卷让她帮忙签名。她看了眼成绩——79 分。但怎么看怎么不对,因为整张卷子就 3 个对号,怎么可能 79 分。
她也没拆穿何袅袅的小伎俩,在右上方签了名,签完一道题一道题地检查。当她看见一道选择题,要求在 abc 里选正确答案,括号里却选了 d。
庄洁百思不得其解,指着题问:“你是怎么得出的 d?”
何袅袅看了半天,吐吐舌尖说:“审错题了。”
庄洁接连翻了几张以往的试卷,何袅袅基础太差了,她无能为力。庄研在一侧写着作业插话:“马上就要小升初了,咱妈还想让她往市里读,就这成绩……”
庄洁脑仁疼,她绝对没有耐心辅导,重点也没有时间。何袅袅坐在沙发上抠指甲,“我也想学好,可补习班老师讲的我听不懂。”
“补习班是大课?”庄洁问。
“补习班是我们老师推荐的,一班 26 个人。”
“你这基础上大课不行,得一对一补,回头跟上了再上大课。”庄洁想了会,骑着摩托带她去街上找补习机构。
街上遇见陈麦冬西装革履的在路边,庄洁踩了刹车停在他面前,衝他扬了眉,歪着脑袋开始笑。
陈麦冬觉得她莫名其妙。
庄洁想到陈奶奶自夸的一番话,又想起店里阿姨说陈奶奶就差背着干粮找孙媳妇了,就控制不住地朗声大笑。
陈麦冬看了她一眼,挪挪地方没理她。
庄洁喊他,“诶,青年才俊,咱要不要扫个微信?”
“谢了,不用。”陈麦冬说。
庄洁收了笑,轰着油门贴着他扬长而去。陈麦冬掸了一下扬起的灰尘,骂了句脏话。
庄洁报完班回了家,跟寥涛就提了一嘴。寥涛问一对一得多少钱?庄洁让她问何袅袅,何袅袅磨磨蹭蹭地掏出发票说:“四百一节,我姐报了二十七节,一个礼拜上两节。”
“发票收好了,我小学到高中的学费统共都没超过一万。”庄洁笑说。
“这机构也太黑了,得卖多少隻烧鸡。”寥涛说。
“她基础差跟不上课,你们又不会辅导,找个老师引导一段看看。”庄洁说。
寥涛让庄研跟何袅袅去睡,她要和庄洁说一会话。庄研说想跟庄洁睡一个屋,寥涛一副想揍他的表情,“你是三岁小孩?”
庄研不情愿地回了房间。何袅袅扭捏着说:“妈我怕黑。”
“你们一个两个想挨打是不是?”寥涛警告。
“如果你洗澡的话,今晚可以和我睡一个屋。”庄洁说。何袅袅不爱洗澡,一个星期勉强洗三回。
这边寥涛泡了杯茶去院里,点了根烟坐下说:“我跟你何叔想租一间工业区的工厂。我们想在网上推广一下真空烧鸡。现在啥都在家里弄,成天一股子鸡血味儿,左邻右舍早有意见了。”
“行啊,好事。”庄洁说。
“现在小工厂便宜,一年两万就行。”
“租金是真便宜。”
“镇里让转型,说只要不製造污染源,做什么营生都行。”寥涛抽了口烟说:“这两年环保查得严,工厂说荒废就荒废了,现在是给点钱都能租到。”
“可以。”庄洁点头。
“咱镇里旅游业也饱和了,下溪村的电路今年大整改,光民宿半年内开了五家。我原本还想凑个热闹,一看这形势可拉倒吧。”寥涛说:“我一点都不想卤烧鸡了,整天干得够够的。可又没别的本事转行,想着还是安生继续老本行吧。”
“前两月袅袅直播吃烧鸡,竟然有十几个人要链接,我也不知道啥是链接。”
“直播吃烧鸡?”庄洁问。
“也不知道她是跟谁学的,在那个啥平台上直播。还下载了抖什么来着,抖 还是什么东西……”
庄洁大笑,说那是抖音,不是抖 。
寥涛说如果工厂化,就要买一些基础设备,各种零零碎碎,估计前期要投入二三十万。
庄洁大致明白了意思,说我卡里有钱,随时都能转给她。主要家里才买了两套房,一时拿不出资金。母女俩聊了会就各自歇了,隔天国庆还有得忙。
国庆第二天就是庙会,寥涛在街上支了摊,切了几隻烧鸡给人试吃。妇女主任邬招娣经过,她和寥涛关系不错,藉着和寥涛聊天的空檔,暗中把庄洁打量了个透,然后从包里拿出笔记本,记下了庄洁的名字。
邬招娣离开后,庄洁问她记名字干什么?寥涛说是镇里统计一下在外工作的年轻人,镇里想约他们吃一顿饭。
“镇里约我们吃饭干什么?”庄洁不解。
“去年镇里就统计了,只是你没回来而已。”寥涛说。
“统计我们干什么?”
“你去一回不就清楚了?我又没参加过不知道。”
庄洁想不明白,也不容她多想,因为赶庙会的人都逐渐涌了上来,一些老太太围在她
', ' ')('面前快把烧鸡给试吃完了。
这边寥涛又回屋切了几隻,摆上来没一会,王家丫头从人群里挤了过来,她先试吃了一块,然后隔着人群喂了一块给身穿警服的男人。
那男人嫌难为情,死活不往里挤。王家丫头就自己吃一块,隔着人群喂给他一块。这时又从人群里挤过来一个小孩,那小孩把每个口味尝一遍,开始和王家丫头嘀嘀咕咕地评价。什么太咸了,什么没卤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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