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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瞎扯淡么,要是沙土我还主动找你。
这激起了庄洁的斗志,她是个不服输的人,她当下就筛选出一家山药製品厂,订了隔天的高铁过去。
她没盲目联系,而是找了中间人引荐对方的采购,俩人中午吃了顿饭,事没办成,但交了一个朋友。对方很为难,说想帮忙但有心无力,因为他们厂山药的供应商是关系户。而且他们厂今年产量严重缩水,目前没打算外采。
庄洁了然,也没再提这茬,说事没成权当交个朋友,回头有难处可以联系她。对方和她聊得投机,临行前说自己有认识其它厂采购,他可以帮忙问问。庄洁表示感谢,到家的当晚就收到信,说有一个采购想去实地考察。
庄洁原本计划十号就回上海,由于这事耽搁,就往后改签了两天。
十一号的傍晚,陈麦冬就在家里看见了她。他先是一愣,脱口问:“你没走?”
“这么盼着我走?”庄洁笑他。
陈麦冬没接话,他不解她为什么会在他家。
这时陈奶奶从厨房出来,说庄洁是她邀请的。她下午在烧鸡店碰见庄洁,知道她马上要回上海,就邀请她来吃饺子。她包的饺子一绝。
陈奶奶从未有过女儿或孙女,她很待见庄洁,不自觉地就想同她说说话。庄洁想帮她擀皮,陈奶奶把她撵了出去,说她腿站久了会不舒服。
陈麦冬洗了澡换了身居家的衣服,问她想喝什么茶。
庄洁反问:“你家都什么茶?”
陈麦冬也没回,自作主张地给她泡了一杯八宝盖茶。茶是西北地区特色,里面有冰糖,红枣、枸杞、葡萄干、桂圆等。是陈奶奶常喝的一种茶。
他把茶端给庄洁,顺势坐在另一侧玩游戏。
庄洁夸他,“贴心的五好青年。”
陈麦冬只顾打游戏,也没回她。
庄洁问:“你每次回来都要洗澡?”
好一会陈麦冬才收了手机,应了句,“有时候在殡仪馆洗。”
“你什么时间回上海?”
“十四号吧。明天有一个采购要过来看山药。”接着就把她自己跑去秦皇岛推销山药的事说了,当然,她有渲染加工一番。
对方原本不要,他们厂早订购好了。但自己凭借九寸不烂之舍,说自己是全村的希望,愣是把干坤给扭转了。说完她喝了一大口茶,渴死了。
陈麦冬看她一眼,“已经签合同了?”
“你是傻子?我不说了明天采购过来看。”庄洁说。
“那就是还没成事?”
庄洁觉得跟他说话很费劲,指着杯子说:“添茶添茶。”
陈麦冬给她添茶,庄洁说:“八九不离十了,我拍了种植区的环境给他,也大概聊到了价格,如果没戏,对方根本就不会来。”
“他来我就有把握拿下,订购合同就能签了。我从不放大眼炮。”这点自信她还是有的。如果这事办不成,她就白干几年高级销售了。她就是吃这碗饭的。她的人生信条就是:没有卖不出去的货,只有不会卖货的销售。
陈奶奶端了饺子过来,陈麦冬调了辣椒油,庄洁蘸了一口吃掉,直夸辣椒油调得有水平。
陈麦冬把辣椒油拿开自己蘸着吃。庄洁偷蘸无果,骂了他一句,夹着饺子干吃。
陈奶奶一面吃一面和她聊,聊到年轻时候自己生下过一个女婴,不过浑身青紫,不晓得是缺氧还是怎么回事,没两天就去了。还拉了些别的家常,说着说着人就变得迟钝。她努力地想了会,接着放下筷子,说要去街上喊冬子吃饭。冬子最近老不学好,成天逃课往游戏厅里跑。
庄洁朝着厨房里的陈麦冬喊,陈麦冬擦了手出来,随着她奶奶就出去。俩人就跟着陈奶奶找到一家网吧,她在里面挨个挨个地看,当回头看见身后的陈麦冬,狠狠打了他的背,说下次再来网吧就打断他的腿。
陈麦冬应声认错,保证下次不玩了。陈奶奶这才消了气,拉着他的手回家。
庄洁小声问他:“奶奶这是……”不妨陈奶奶回头,看了她会说:“诶,真巧啊。”
……
陈奶奶邀她家里坐,给她洗了点水果,然后拿出相册给她看。庄洁心里有了阴影,翻着相册也不敢乱说话。
当她看见杀马特造型的陈麦冬,仰头大笑。陈麦冬躺在自己卧室的床上发呆,戴着耳机都隔不了那魔性的笑声。庄洁的笑声是一阵接一阵,因为她不止看见了一张,而是看见了六七张染着黄毛,叼着烟,杀马特时期的陈麦冬。
陈奶奶让她声音小点,说陈麦冬看见该不高兴了。这些照片都是被他扔了后,自己又捡回来的。
庄洁轻轻推开卧室门,同他招呼道:“我准备回了。”
陈麦冬闭着眼没动。
庄洁又坐过去,摘下他耳朵的一隻耳机,“听什么呢?”说着放在了自己耳朵上。
里面是一首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她嫌炸耳朵,随即就把耳机又给他戴上。她起身在他屋里转
', ' ')('了圈,很干净,随手又翻了两本书,然后拍拍手朝他道:“回了。”
陈麦冬摘下耳机道:“我送你。”
“不用,就几分钟的路。”
陈麦冬送她出去,“你对所有人都这样?”
“哪样?”
“轻浮。”陈麦冬看她。
庄洁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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