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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直愣愣地盯着天花板。她想质问贺麟,是不是真的要娶秦心然,可她又凭什么去问。
贺麟和她从来就不是男女朋友。
再说,这样的结果,难道不是她一直期盼的吗?她不是一直盼望着贺麟放过自己吗?
钟晴心里像是塞进一团乱麻,她想还不如给个痛快。
她拿起手机,点开和贺麟的对话框,发出语音邀请。
没想到贺麟几乎是秒接。
“钟晴?”
当真的听到他的声音后,钟晴反而想立刻挂断。
贺麟那边传来一阵人声嘈杂,过了一会儿,他换了个安静的地方。“你那边很晚了吧,出什么事了,怎么不说话?”
钟晴沉默片刻,终于开口:“我睡不着,你那边还好吗?”
贺麟正靠着窗台,漫不经心地看着窗外,“我这边还行,就是事情太多,都需要我亲自过目,累。”他换了个姿势,继续道:“现在想想贺总可真牛逼,那么多事,不知道他怎么扛的,不愧是我爸。”他嘴上跟她调侃,表情却依然冷峻,眉头紧锁。
巨大的压力和责任感让他在某些方面一夜长大,他再也不是悠闲的富二代,而是要被推向台前的继承人。
父债子偿,父业子继。
“贺麟,我、我想回国。”钟晴对着电话轻声说道。
然而贺麟想都没想就制止了她,“不行,我这边现在很乱,你回来也没时间陪你,况且你们不是有规定中途不能回来吗?乖一点。”他的语气中有难掩的不耐烦。
“为什么不让我回去?我回不回去由自己决定,还是说你在害怕什么?”钟晴眼眶湿润,情绪突然激动起来。
贺麟感到莫名其妙,“你到底怎么了,我害怕什么?”
“你说呢?”
“钟晴,你到底想说什么,别跟我打哑谜。”明明想对她温柔,可这么多事情压下来,贺麟不免失去耐心,他接下来还有个会议,又是一场硬仗。
钟晴也急了,“谁跟你打哑谜,我们这边都在说,说秦心然是盛琴文化董事长的女儿,说你要娶她……”
钟晴几乎是自虐式地说出口,内心惶恐不安。
对面的贺麟沉默了。
钟晴突然感到害怕,在没有听到答案之前,她就按断了语音通话。
贺麟盯着手机屏幕出神,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他像是想到什么,嘴角翘起,笑容变大,竟有几分傻气。
像是不可置信,手覆上心脏的位置,他的心跳得好快,只有钟晴有这种魔力。
她在意自己,很在意。
他们没给过对方任何承诺,贺麟不敢,怕吓跑钟晴,惴惴不安的不止钟晴一个人,他也在这场游戏里感到恐慌和患得患失。
现在,他不怕了,因为有了底气。
“贺麟,打完电话了吗?”有一道人影出现在身后,语气轻快地喊他的名字。
贺麟转过身,对上对方的眼睛。
两年过去了,秦心然将一头短发留长,舍弃了那些潮牌,换上合体的香奈儿套装,站在门边冲贺麟明媚一笑。
“怎么,我爸进监狱,你很高兴?”贺麟有意无意要刺秦心然几句。
“不是要上诉吗,说话带什么刺,欠招儿。”秦心然这次回来,和贺麟的互动更自然,也更光明正大。
贺麟不理她,两人并肩走进会议室。
另一边的钟晴情况很不好,盛琴文化和小海岛集团联姻的八卦越演越烈,仿佛板上钉钉。她有数次自习的时候恍惚想到贺麟,忍不住躲到卫生间去哭。
就连珊珊都特意安慰她。
“晴晴,你还好吧。”
好姐妹的声音最能安慰人,总算给了钟晴在寒夜里的一丝慰藉。
“我还行。”
“那个、贺麟是不是要跟姓秦的结婚啊。”
“不知道。”
“你别听外面瞎传,这都什么年代了,还联姻,以为大清还在啊!”
钟晴笑笑,平常宿舍没少聊八卦,有钱人二代联姻实属正常,她们心知肚明。
她熬了一个月没理贺麟,如果贺麟真的要选择别人,她只想体面退出。他们开始的时候不体面,两个人的关系见不得人,现在就连结束,他都不肯给一句痛快话。
钟晴觉得自己下贱到无可救药,她开始变得敏感多疑,上课的时候都在想贺麟到底会不会娶秦心然,脑海里总是出现那两个人在一起的画面。
明明是八字没一撇的事情,贺麟也没承认,她却在胡思乱想。
他们在一起做什么?贺麟也会对秦心然做他对自己所做的事吗?
一想到他们会谈恋爱,钟晴就快要疯了,她郑重地给贺麟发了信息:“外界说的是真的吗,你要和秦心然结婚。”
这条消息无异于一颗炸弹,扔出去,她也会粉身碎骨。
贺麟没有立刻回复,而是捧着手机看了半
', ' ')('天,笑得老奸巨猾,心花怒放,他觉得自己变态到无可救药。
过了一会儿,他才回复:“集团现在很不好,上诉也不一定能胜诉,做多手准备吧。”
一句轻飘飘的“多手准备”让钟晴连续几晚失眠。
在她和贺麟的这段关系里,她一直自卑,自认处于劣势,贺麟往前走九十九步,她能往后退九十九步,可这一次,她还能做鸵鸟吗?
钟晴扪心自问,她根本无法忍受贺麟和其他人在一起。
她很想问问贺麟,有没有一点点可能,现在和未来,站在他身边的人,是她。
某种程度上来讲,钟晴足够坚定,她很快买了回国机票,又发邮件给各位任课老师阐明情况,请假理由是家里有事。她几乎孤注一掷,这一走,等于放弃交换机会,以她的经济条件,不足以再回来。
可她已经想不了太多,再不回去问问贺麟,她怕自己真的会疯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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