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之内,仇尼道盛对拓跋晃道:“太子殿下,赵谦当街恃武行凶,我在暗处观察,发现是李顺在背后搞鬼。”
拓跋晃道:“李顺挑拨赵谦与高忱的关系,实际上是挑拨崔浩与高允的关系,看来李顺对崔浩恨之入骨啊。不过这也难怪,李顺的高平王的爵位便是因崔浩被夺,对其恨之入骨,也是理所应当。正因如此,其子李敷才值得信任,看来以后可放心提拔李敷。”
仇尼道盛道:“自从那个小女孩跳河自尽后,段风便一直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拓跋晃道:“不必理会。我让你挑唆数流民大闹八方之音,结果如何?”
仇尼道盛道:“那些流民全死了。”
拓跋晃道:“行事倒是挺高调的,不过越是高调,便越无需理会。”
这时慕容昂走进房间,道:“太子殿下,陛下让我把围在司徒府外的守军撤了。”
拓跋晃道:“父皇果然对崔浩极为信赖,你率领数百甲兵,再叫上八部天龙,随本宫去司徒府。”
崔浩刚来到府门口,便见拓跋晃带着八部天龙、慕容昂以及数百甲兵来到门前。拓跋晃道:“崔司徒,你派人火烧永安寺,证据确凿,现在还想继续为所欲为吗?”
崔浩道:“如果是我派人,那么现在永安寺已经不存在了。”
拓跋晃大怒,从怀中掏出一枚刻着“崔”字的令牌,道:“难道你还想抵赖不成?”
崔浩道:“如果我否认,你也不会相信。太子殿下如此兴师动众,也不会仅凭我几句话便离开,那么又何必废话?”
拓跋晃怒不可遏,喝道:“来人,将其擒下。”
慕容昂带领数百甲兵一拥而上,斐君然等人立即出剑将慕容昂等人拦住。
毛修之挡在拓跋晃面前,对崔浩道:“崔司徒,你先走。”
崔浩刚迈数步,便被八部天龙拦住,何言之、安之素等天师道弟子也从司徒府内出来,挡在八部天龙面前,双方出招,剑气掌风激荡,场面极为混乱。
崔浩快步离开,忽见一道人影落在其面前,只见来者身着袈裟,双眉绮靡顺次,眼净青白分明,如青莲花,两耳绮丽齐平,鼻高修直,两颊隆满,脣色光润丹晖,威仪端严,犹如狮王,正是佛门之首玄高。
只听他言道:“檀越火烧敝寺,业力缠身,难道不惧死后堕入恶道,受苦受难?贫僧劝你皈依我佛,贫僧愿助你消除一身业力。”声音洪亮,如象王吼明朗清彻。
崔浩懒得多言,道:“若再挡道,别怪我掌下无情。”
玄高道:“一切烦恼业障,本来空寂。一切因果,皆如梦幻。任心自在,莫作现行,亦莫澄心,莫起贪嗔……”
话未说完,崔浩便一掌向其拍来,招式平平,但内力宕落,宛如山溪曲折盘旋。玄高轻抬右掌,掌心真气凝聚,佛光乍现,端庄肃穆。
这二人,一人是儒门之首,一人是佛教领袖。一出手,皆是宗师之象。两掌相击,轰然雷鸣,二人各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