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河东薛氏在五胡围攻下屹立不倒,除了诸葛武侯的《便宜十六策》与赵云的七探蛇盘枪外,还有两个重要原因:盐池之利与铁山之矿。盐池之利为他们提供大量的财富,而铁山之矿则为他们提供了大量锋利兵刃。薛安都为表谢意,故意对这两点避而不谈,单言《便宜十六策》。
诸葛清岚知晓薛安都之意,道:“前辈客气了,河东薛氏力抗五胡,功在千秋,理应我等谢您才是。”
薛安都道:“我们都别客气了,你和赵谦一样,喊我薛世叔,如何?”
诸葛清岚道:“晚辈恭敬不如从命。”
薛安都指着李文度身后的四名少年,对赵谦道:“柳光世是你师兄,自不必多言,其余三人有二人是我的儿子,分别名为薛道异与薛环龙,另一人是河东裴氏裴祖隆,与你年纪相若,你学兼文武,金声玉振,想请你传授他们一些弈棋之道、杏林之术、武学剑法,不知你可愿意?”
赵谦道:“晚辈材朽行秽,若前辈不嫌,愿尽绵薄之力。”
薛安都道:“如此甚好,我还有他事,就先告辞了。”说完,便与李文度一同离开。
二人离开后,赵谦对薛道异等四人道:“日后就有劳四位多多照顾了。”
薛道异道:“赵兄言重了,应是你多多指点才是。”
薛环龙面色淡漠,冷哼一声,道:“有什么了不起,不就赢我一子吗?要不是我一时大意,你未必能赢我。”
赵谦微微一笑,并未多言。
薛道异道:“环龙,不可无礼。赵兄除了在第九关和第一关外,其余七关,皆是胜一子。”
薛环龙诧异道:“什么?皆是胜一子?”
薛道异道:“羿氏亦会舛射,弈棋同理。赢棋不难,但要想每局结果一样,却是容不得丝毫偏差,不仅要控制住自身的优势,避免赢棋太多或太少,又要根据对手的棋风,推测对手的进退攻防。赵兄能做到如此,可见其棋艺,已是当世顶峰。”
裴祖隆暗道:“看刚才之情形,薛叔对其极为赞赏,看来需要挫其锋芒,让他知道九品阁不是他一个寒门庶人可以予取予求的。”便道:“赵兄棋艺不俗,不知剑法如何,可否与裴某比较一二?”
赵谦道:“裴兄想比试,我自当奉陪。不过我今日前来,并未带剑。”
薛环龙道:“这个简单,我河东薛氏,又岂会没剑?”说完,便转身喝道:“来人,拿剑来。”
话音刚落,一名容貌秀丽、美眸流盼的少女手握三柄长剑走进,轻嗔道:“老远就听见你大叫,你应该跟二哥多学学,稳重点。”虽是责怪之辞,但伴着其宛如春风般轻柔的声音,不禁让人心中一畅,无丝毫不悦。此女名为薛道霞,乃是薛安都之女。
柳光世见其现身,脸上顿生一丝羞赧之情,忙将目光移向别处,但余光始终在薛道霞身上停留。裴祖隆则一直紧盯着薛道霞,爱慕之情尽显,没有丝毫腼腆之态。
赵谦察觉到柳光世的反应,暗道:“原来他到九品阁守关是因为薛姑娘。”
薛环龙快步走到其身边,接过长剑,道:“三姐,我才多大啊,就应该有些少年人的意气风发。像我二哥这般,虽六艺惧精,但沉闷死板,又有哪个女孩子喜欢他?”
薛环龙并非虚言,他活泼好动,言辞风趣,虽无甚才华,心性又有些狠辣,但远比温文尔雅、无聊呆板的薛道异更受女子欢迎。
薛道异无奈地笑了笑,并未多言。
薛环龙分别递给赵谦与裴祖隆一柄长剑,道:“二位就先比较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