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谦见炎烽言之凿凿,便道:“我争论不过你,但我是不可能加入贵派的。”
炎烽道:“也罢,但你如果不加入敝派,只怕难以在长安城待着。”
赵谦道:“为何?”
炎烽道:“同污而异涂者,众曲不容直,众枉不容正。长安城内佛寺林立,都如菩提寺、耆阇崛台殿这般不堪,他们心中有亏,知道你在此处,迟早会对他们动手,故而势必会率先出手。以前没有理由,但你重伤昙法、佛念,这便有了理由。”
赵谦道:“有了理由又如何,凭他们的能耐,又能耐我何?”
炎烽道:“天下百姓尽皆信佛,你与他们敌对,天下悠悠之口,会将你骂得体无完肤。”
赵谦道:“悠悠之谈,又何须理会?”
炎烽道:“你可以不理会,但你的朋友们呢?柳光世、李文度、薛安都他们的声名,你也不在乎吗?”
赵谦沉默不言。炎烽继续道:“要想他们的声名尽皆保全,除了加入敝派,还有两条路,一是离开关中,二是与柳光世、李文度、薛安都他们不再来往。”
赵谦道:“你与东郭炙同属一教,我重伤他,你也应该对我动手才对,为何还要苦苦劝我加入贵派?”
炎烽道:“我教求贤若渴,与那些只知道敛财藏春的货色可不一样。”
赵谦道:“看来东郭炙与昙法、佛念并未真心联手,那他们为何会一同出现?”
炎烽道:“只是受了仇尼道盛的邀请,他还请了蜀中八部的爨松子,只不过爨松子不愿与昙法、佛念为伍,所以尚未现身。”
赵谦暗道:“爨松子实力不凡,没想到他也来了。他抬头看了看远方烈日,道:“时辰不早了,若你不打算动手,我就告辞了。”
炎烽道:“请。”
赵谦一拱手,带着和玲央离开。
东郭炙出现在炎烽身旁,道:“少主,为何不用和玲央逼其交出河东薛氏的便宜十六策?”
炎烽道:“楼观派尹通便在不远处,因此我们不能伤了和玲央。而对付赵谦,只可软取,不可硬求。昨日他一人独战你与昙法、佛念三人,就是在告诉我们,不要触其底线。”
东郭炙道:“我原本以为其实力只是略高于我,不过昨日一战,却让我心惊胆战,不想其实力如此之强。”
炎烽道:“他能重创你与昙法、佛念三人,也着实出乎我的意料,若能拉拢他,比得到便宜十六策更有效。”
东郭炙道:“此人并非能拉拢之人。”
炎烽道:“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
东郭炙道:“你的意思是先挑拨其与佛教的关系。”
炎烽道:“正是。”
拓跋府内,东郭炙来到佛念房间,见其正抱着一名衣衫不整的女子亲热,东郭炙眉头微皱,挥了挥手,那名女子穿好衣服,匆忙离开。东郭炙道:“佛念大师刚刚遭受重创,伤势未及复原,就开始忙于此道了吗?”
佛念道:“檀越此言差矣,我正为其开光,助其延年益寿,祛病辟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