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欢因为他很是大力的举动弄的狠狠踉跄了两步,差点就撞上了病房里高大的装饰花瓶,紧接着,耳边响起的是萧景冷到极致的嗓音,“你是以为什么身份跟资格来动我的人?”
以什么身份跟资格来动……我的人?
沈清欢咬紧牙关,被他脸上覆盖着厚厚的冰霜所吓住了,加上,他额头的伤口实在是有些可怕,上面的血因为没有即使处理现在已经干涸在了一起。
看起来实在是有些可怕。
安言没动,而是忧心地看着白乔,她手指紧紧捂住自己的腹部,头上还绑着一圈绷带,脸色苍白的几乎要和墙壁的颜色一样了。
沈清欢不敢再萧景面前说什么,事实上这个男人,她不算熟悉但是也知道,一定程度上站在温城顶端的男人。
她几乎是仓皇又狼狈地逃开,此刻,病房里只剩下了他们几人。
白乔额头冒着一层细密的汗珠,牙齿紧紧咬着自己的下唇,抓着安言的手臂格外地用力,她目光悲凉地看着安言,“安言……”
可只堪堪叫出了一个名字,而后还什么都没有来的及说,直接笔直地朝着她倒去——
“白乔!”
安言身体也不好,很虚弱,听到她的呼声,好在男人的反应极快,接过倒在她肩膀上差点就要滑到地上去的白乔,抱着就朝病床上去。
而白乔方才滑落的那只捂住腹部的手指上面沾满了鲜血,在萧景抱起她的一瞬间,安言也看到了她腹部的病服已经染成了鲜红色。
安言眼泪瞬间涌上眼眶,朝一边站在旁边的茯苓吼道,“茯苓,还不快去叫医生!”
茯苓瞬间反应过来,赶紧点头,“好!”
白乔已经陷入了昏迷,安言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地上有暗色的血迹没有被彻底清理干净,看起来很是诡异。
安言看着浸湿了她腹部衣衫的鲜血,手指爬上了白乔的脸,眼中的情绪逐渐皲裂,“对不对,对不起,对不起……”
那个时候,她真是恨自己,为什么不是她走到白乔的那边?
她没什么好顾忌的,反正她曾经离死很近,不在乎再死一次,可是白乔不一样,她的人生已经这么痛苦了,不应该再面对这样的痛苦。
安言的脸埋在白乔干净的那只手的掌心,有温热的液体砸在白乔的手心,她手指动了动,轻轻摸了一下安言的脸——
只这么一下,安言抬头看着她苍白如雪的脸,脸色平静,像是连痛苦都感受不到一样,安言明白她的意思,可是心里还是很痛。
男人站在一边,手指放在安言肩上,嗓音低沉,“安言,先起来,医生来了,让他们给她治疗,嗯?”
萧景的话或多或少地勾起了安言的思绪,她慢慢放开白乔的手指,一边轻声道,“白乔,我就在你什么,你千万不要怕,有我呢。”
护士在看到白乔腹部鲜红色的一片时,惊呼,“我的老天,这才过了多久怎么刚刚包扎过一遍的伤口又裂开了,要是再这样下去,不说伤口会怎样了,就是人可能都会出问题。”
安言静默地站在一边,白乔的伤口彻底裂开,甚至有些地方连线都需要重新补,但是这么久了,她身上的麻醉效果早就失效了。
医生那些工具几乎是刚刚弄到她身上她就狠狠皱紧了眉头,护士小姐不停地用生理盐水沾她毫无血色又干裂的嘴唇,一边还用纱布擦着她额头上的汗珠。
萧景倒是没有什么反应,搂着安言纤细的身子,怀中的女人身体在微微颤抖,他忍不住侧头用下巴蹭了蹭她的耳朵,“有医生为她处理伤口,我们先出去,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