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安言的眼皮才彻底打开,可她却不太看得清天花板,四周一片雾蒙蒙的样子,她还在喘息,抓着他的扣子轻轻说,“是天快黑了吗?”
萧景抱着她,埋首在她的脖颈处,低低地嗯了一声。
下一刻,安言却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落在她的皮肤上,激荡一起一股浓烈的化不开的烧灼感。
安言无法忽视那种感觉,嗓音暗哑,问,“萧景,你是哭了吗?”
他没说话,灼热又粗重的呼吸声粗重地喷薄在她耳后的皮肤处,带给她一阵战栗的感觉。
安言眉头拧了下,静静地看着天花板上模糊的吊灯,随即说,“不是要应酬吗?我等着轻浅打电话给我我也出门了。”
她将将说完,他却倏然起身,将床头的壁灯按亮,静静地盯着她姣好的脸蛋,略微粗粝的手指探了上去,“你们要在哪里聚会,我送你过去。”
安言顺势笑了笑,眯了眯眼,“路轻浅说她开车过来接我,不用你送。”
语罢,她侧头朝窗外看去,微微惊讶,本来以为自己没有睡多熟的,可是没想到现在醒来天都快黑了。
她怀疑要是萧景没用这样的方式叫醒她,那么她会不会就这么睡到明天早上?
萧景摸了摸她的脸蛋,遂又低头亲了下她的额头,而后颇是缱绻不舍地说,“别让我担心我,安言,我巴不得你能变成拇指姑娘,那样我能随身揣着你走。”
她嗤笑,冷笑了一声,“萧先生,你是不是傻了?”
萧景垂眸静静地看着她,眼中充斥着柔情,随即又自己否定了自己刚才的说法,“还是不要了,这样不好亲也不好抱,睡觉不好睡,还要随时担心你磕着碰着,那还是这样好,别离开我的视线就行。”
他说还是这样好,安言其实懂他的意思。
短短一个星期的相处,安言倒是无所谓,可是她见证了他的心理变化过程。
相比较她而来,他才是那个终日惶惶不安的人,刚开始两天,他还跑去上班,可是中午会回来一次,回来给她做饭,然后陪她吃饭,再去上班。
下午回来的很早,如果她在书房看书,他也就不再打扰她,自己也去书房办公,要是她没看书,而是在做其他的,他就陪着她。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差不多两天,某天早上,她在他怀中醒来,虽说卧室的窗帘没拉上,可是这种天气安言也分辨不出是什么时候。
她以为时间还早,但是当手机打开的那刻她才发现已经早上九点钟了,安言拧了眉,问,“你怎么没去公司?”
萧景当时揽住她,忍不住将她抱的更紧了些,下巴抵上她的发顶,“今天不去上班了,我陪着你。”
安言眼睛都没眨一下,淡淡开口,“我这么大个人了,我不需要人陪,可你不上班公司怎么办?”
她刚刚说完,他极是郑重地看着她,“你昨天做噩梦了,我担心你,暂时不去公司了,就在家里处理事情。”
被窝里很暖和,应该是他的身上很暖和,那刻,她整个人都被热气包裹着,其中还混着他身上清冽的味道。
她张了张口,随即说,“是么?我都没什么印象了。”
男人只是拍着她的肩膀,如释重负般地说,“嗯,没印象也好,都是噩梦,把它忘了,最好永远不要记起来。”
此后,他没有去过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