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傅景嗣将白浣之搂到怀里,柔声询问她。
“……没什么。”被他搂着。白浣之下意识地就想躲开。
毕竟他们现在已经不是男女朋友了,这样亲密的行为并不适合他们。
白浣之抬起手,从傅景嗣怀里挣脱出来,拽起被子裹到身上。
“其实你不用这么关心我的。”白浣之将头靠在膝盖上,声音略微有些抖,“傅景嗣,我们已经分手了啊……”
“不管我们有没有分手,我都会照顾你。”傅景嗣的声音缓慢而坚定,“这是我的责任,我不会逃避。”
白浣之跟家里关系不好,也没有关系很好的朋友。除了他之外,没什么人能照顾她了。
傅景嗣曾经对她做过承诺,一辈子都不会丢下她不管。
和白浣之谈了一年多,傅景嗣也了解她的个性。
她看起来温柔没脾气,但是内心比谁都要强。哪怕是跟他在一起,也不肯平白无故接受他的帮助。
她说,她不想欠人情,因为人情债太难还了。
没听到白浣之这么说,傅景嗣都会心疼她。她这么在意所谓的人情,一定是受了家庭环境的影响吧。
对于白浣之,傅景嗣已经不知道自己是喜欢多一些,还是怜悯多一些了。
傅景嗣叹了一口气,抬手,轻轻地拍了一下她的后背。
“这几天要注意调整自己的情绪,知道么。”白浣之有多在乎这个孩子,傅景嗣完全看得出来。
对于她来说,肚子里的孩子应该是绝境里头唯一的一点希望吧。
实际上,为了这个孩子,白浣之已经克服了太多太多的心理障碍。
如果不是因为孩子,她说不定已经自我了结了。
傅景嗣在医院陪了白浣之一个礼拜,医院的护士和医生都以为他是白浣之的丈夫。
对此,傅景嗣从来没有否认过。
……
事实证明。医生给的预产期是很准的,当天晚上,白浣之的反应就来了。
傅景嗣见状,赶紧去找护士。白浣之进去产房的时候,傅景嗣也跟着一块儿进去了。
医生以为他们是一家人,所以也没有拦着。
女人生孩子的时候。真的很痛苦,表情都是狰狞的,血流不止……
傅景嗣一个大男人看了都觉得心惊胆战。
那一刻,他突然开始明白,为什么所有的母亲都那么关心自己的孩子。
白浣之的生产过程还算顺利,不到半个小时。孩子就出生了,是个女孩。
婴儿被医生带走,傅景嗣陪着白浣之回到了病房。
白浣之精神头不太好,躺在床上瑟瑟发抖,下面钻心地疼。
这样的疼痛,她此生都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怪不得人们都说,女人只会为自己喜欢的男人生孩子。
因为真的太疼了,如果不够喜欢,怎么会心甘情愿为了他忍受这种疼痛。
白浣之躺在床上,看着面前的男人,眼前不自觉地模糊一片。
她多么想安慰自己,这个孩子是他的……可是现实那么残忍,她连做梦的勇气都彻底失去了。
……
白浣之沉沉地睡过去,再醒来的时候,护士已经将孩子抱到了旁边的婴儿床里。
看到孩子的那一瞬间,白浣之立马忘记了疼痛,从床上爬起来,靠在婴儿床边儿上,看着她发呆。
刚出生的孩子,身上泛着红,眼睛还没有睁开,白浣之却看得移不开视线。
孩子出生之后,白浣之总算找到了活下去的理由。
她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开始人认真很地过日子。
她几乎是二十四小时寸步不离地守着孩子,就连上厕所,都要在孩子睡着之后才去。
孩子的出生,给了白浣之希望,同时也在提醒她,她和傅景嗣真的不可能了。
这些年,傅景嗣帮了她太多,她就算搭上这一生都还不上。
沫沫出生之后,傅景嗣来英国的次数不但没有减少,反而增多了。
他会陪她一起逗孩子,给孩子挑衣服、买玩具。
甚至,他还让沫沫喊他爸爸。白浣之第一次听到沫沫喊傅景嗣爸爸的时候,下意识地就想去纠正,但是被他打断了。
傅景嗣说:“沫沫很乖,她喊我爸爸,是我的荣幸。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让沫沫在一个相对健康的家庭环境中成长。”
傅景嗣的这个理由,白浣之根本无法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