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和阿哥幻回人身,行礼之时抬头望来,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恭迎神君归位。”
便见天虞境修灵齐齐跪地,仰头望来,纷纷落出眼泪:“恭迎朱雀神君归位。”
我自知修成金身,化为朱雀并非我的功劳。一是源于体内有灵娲母神的灵力,二是全族的灵力及修为全储藏在了我的命珠中,三是因阿暄那丝精魂,四才是源于我反复吸附瘟疫毒障和负面能量而修炼升华后的元神。
我既然是全族的希望,自然就身带不一样的眷顾罢,否则哪能成为世上继祖君之后的第二只朱雀?
低头看着叶冥暄抿着双唇,看我时不见眨眼,他面色惨白,毫无血色。他也为我感到欢喜,经过重重劫难与不易,总算修成朱雀。
新的朱雀产生,四象就会发生更改,那么天道也会发生更改。我自然也就能感应到其他三位神君的所在,我动用神识一探,不经诧异。
东溟之底,此处荒芜,就连东溟海神也不见踪迹,因而天族便派去一位水君暂且司职。原来,并非东溟海神不见踪迹,而是羽化多年。如今的东溟海底宛然天族的水牢,用来关押三大神君,难怪祖君总也无法联系到其他三位神君,当真以为是三大神君与凤凰族切断来往。
天帝夋岿不仁不义,难怪母神会以半生修为为诅咒用来报复。
一个转身幻为人身缓缓落地,周遭金光褪去,身后的丹穴山也正慢慢恢复几千年前的原状。阿姐擦拭着眼泪,依偎在姐夫的怀中。
周围修灵仍然一副恭敬的模样,我缓缓走到叶冥暄的身旁,手指滑出一道血口,将凤凰血注入他的元神之中。叶冥暄见罢转身避开,抬头看着我一脸心疼。
“你刚刚才修得金身,不可鲁莽。”
“为你疗伤,怎会是鲁莽?”
“区区小伤,修养些便可。”
我上前抓住他的手,阿哥见状走开,我又才道,“不为你做点什么,让我怎能安心?”
一挥袖结下结界,为他再次注入凤凰血,见他脸上少有血色时才停了手解除结界。我上前搀扶着他,笑道,“阿暄,在劫生火海中我唯一念的便是你和凤凰族。如今我不负众望成为朱雀,一为你,二为凤凰族,三为守护人族。”
叶冥暄微微上扬嘴角,仍然一脸宠溺的点点头,也不顾周围众目睽睽,便将我拥入怀里。好像许久没有和他这样拥抱过,连带着这些时日的委屈和无奈,以及那所谓的荒唐姻缘,我伸手也环抱着他。
“阿暄,你会怪我么?”
“不会。”
“若我为了凤凰族放弃你我姻缘,你会恨我么?”
“不会。”
“阿暄,你不要对我太好,我会舍不得。”
他紧紧的抱着我,似乎要将我揉进身体。我告诉自己,不能哭出泪来。他知道我内心的无奈,他从来不会逼迫我去做出抉择。
我放不下与他的姻缘,更放不下凤凰族的冤屈,毕竟凤凰族是因为而起,这是我心中最大的愧疚。
“阿暄,我一定会回来履行我们的承诺。待尘埃落地,天下安平,待凤凰族沉冤得雪,待天道重回正轨,或许我们便能受到祝福,便能并看春放杏红冬雪落,韶华苍涯共白首。”
耳旁清楚地听到叶冥暄吸气的声音,再带着颤音重重吐出,许久才道,“好,我等你。”
周围很安静,没有人打搅我们。
也不知是过了许久,我们二者才平复心中情绪,看了周围一眼才尴尬不已。方才心中感慨,也便忘了周围还有这么多双眼睛盯着。
许久我才回头去看阿哥,“为何不见幻聆?人族瘟疫可有受到控制?”
阿哥叹了一口气,却道,“瘟疫是控制住了,只是如今妖魔两族进攻天族。声称天道不仁,以万灵为刍狗。许多仙族纷纷回应,天族只怕给不了交代,夋岿自然难逃其咎。”
姐夫也道,“此次人族瘟疫,虽说死灰复燃是在预料之中的,可比我们预料的早了许多。”
我点头,最初时我便怀疑此事太过蹊跷,似乎是有谁故意而为。
姐夫又道,“你可知,谁先提出征讨天族的?”
我疑惑的摇头,姐夫道,“是魔族,瘟疫刚过,魔族便以天怒人怨为由,带上人族请愿书攻上天族,讨伐夋岿。”
叶冥暄又道,“夜隐向来心狠手辣,常常喜爱落井下石。”
我听罢点头,就拿当初冤枉一事来说,夜隐却是喜爱落井下石。他能亲手杀死赤魇,这点更能表明他心狠手辣。
我突然双眼大睁回头看着叶冥暄,就连阿哥和姐夫也听出叶冥暄话里的意思。
“你是说,瘟疫与夜隐有关?”
对啊,夋岿可是夜隐最大的仇人,只有天怒人怨,他才能出师有名。倘若是这样,那夜隐的确手法残忍,竟然以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族为由来惹怒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