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诺过,不会告诉任何人。”司徒盈袖咬了咬唇,焦急地道:“你就帮我一次,好不好?”
“我何止帮过你一次?你这个小没良心的,就不能跟我说实话?”谢东篱又靠了回去,目光晦涩不明地看着她,伸出一只手,手指做抚琴状,在她脸颊边轻抚,靠得那么近,其实并没有碰到她的面颊,但是搅动了脸颊旁边的空气,她能感觉到他手指间的热力一阵阵印在她的面颊上。
“……你跟我说实话,我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谢东篱向她保证,“我可以发誓。”
司徒盈袖坚定地摇摇头,“我不能说。你就算杀了我,我也不能说。”
谢东篱抚动的手指在她脸颊边停住了,“真的不能说?”
声音里又像是失望,又像是如释重负。
“不能。”司徒盈袖露出哀求的目光,“求求你了……”
谢东篱垂下眼眸,想了一会儿,“那人那么重要,值得你用性命维护?”说完他就觉得胃里有些不舒服。
司徒盈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目光一寸寸冷了下来,她有些失望……
但是,谢东篱一句话,她又活了过来。
“好,我答应你。”他将她从他腿上放了下来,自己从太师椅上站起来,掸掸衣袍,道:“我希望有一天,你能心甘情愿告诉我,那人是谁。我们以后会是夫妻,夫妻之间要以诚相待。”
司徒盈袖坚定地摇摇头,“如果是与你有关的事情,我都不瞒你。但是这件事,与你无关,我没法告诉你。”
“跟我无关?”谢东篱忍不住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一阵寒风从大开的屋门透了过来,司徒盈袖忙走回自己的床上,拉开被子坐进去。
她才发现,自己刚才一直穿着寝衣跟谢东篱说话、“治病”……
司徒盈袖抱膝坐在床上,将头埋在膝盖间,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采桑又敲了敲门,问道:“大小姐,可是要洗漱?”
司徒盈袖应了一声,“给我拿银鼠小袄,还有貂裘过来。”
采桑带了两个丫鬟进来伺候。
司徒盈袖进了浴房洗漱,出来的时候才想起来问她:“谢副相这么早来干嘛?”
采桑拿着梳子给她梳头,一边道:“奴婢听外面的婆子说,谢副相是跟沈大丞相一起来的。沈大丞相来了,就去了夫人的烟波阁,谢副相来了咱们这里。”
“哦?外祖父来了?这么早,还下着大雪……真是奇怪……”司徒盈袖很是好奇,忙忙地插了一根簪子,戴上观音兜,扶着丫鬟的手,出了至贵堂,往烟波阁行去。
外面依然飘着鹅毛大雪。
粗使婆子们拿着一人高的大扫帚不断扫雪,总算保证经常走的小路是通畅的。
来到烟波阁,司徒盈袖抬头就看见一个美艳女子束手站在堂上。
她头上只盘了如意髻,没有插首饰,倒是显出清水出芙蓉般的一张脸。
身上也只穿着粉绿色缂丝掐腰小袄,底下系着豆绿色皮裙。
裙边露出的皮毛好像是白狐,卓卓而立,皎皎不群。
光论样貌,比张兰莺差一截,但是论风姿,比张氏又多了一份超然的楚楚之态。
美人在骨不在皮。
这样如冰雪雕出来的美人,才能不被张兰莺倾国倾城的美颜比下去。
司徒盈袖心悦诚服地拊掌道:“……真是太美了!太厉害了!——这是谁挑的?”
沈咏洁和沈大丞相听见她的声音,一起往门口看了过来。
谢东篱坐在沈大丞相下首,低头旁若无人地吃茶。
“外祖父、娘。”司徒盈袖忙给沈咏洁和沈大丞相请安,又浅浅笑着对谢东篱福了一福:“谢五哥好。”
这样殷勤的姿态,谢东篱倒不好再装看不见她了,只好放下茶盏,淡淡点头,道:“袖袖来了。”
沈大丞相捋着胡须笑道:“这女子不错吧?是东篱挑的。”
司徒盈袖的目光顿时如箭般射了过去,手里紧紧捏着帕子,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谢副相真是好眼光!”
谢东篱在心里暗恼沈大丞相给他添麻烦,却依然目不斜视地道:“为国尽力,为君分忧,是臣子的本份。”
这是提醒司徒盈袖,他这样做,是为了她,为了她爹的“特殊身份”……
司徒盈袖知道自己不该生气,但就是止不住地着恼。
他怎么能挑出这样一个冰雪般清丽的女子?!
他怎么能知道该如何才能够盖过张兰莺?!
“谢副相真是鞠躬尽瘁,让我等小女子真是要汗颜死了!”司徒盈袖翻了个白眼,仰着头,分开帘子进里屋去了。
沈咏洁一看就明白司徒盈袖的小心思,笑着垂眸,对谢东篱道:“东篱,你帮我去问问袖袖早上要吃什么?她一向来我这里吃早饭,但是今儿她来晚了,我和小磊都吃完了。”
谢东篱也察觉到司徒盈袖的不悦,却一点都不生气,嘴角微微翘起,挂着一个淡然的笑容,起身点点头,往里屋追过去了。
外间里,沈咏洁埋怨沈大丞相:“爹,您也真是!随便乱说话,害袖袖不高兴了……”
“哈哈哈哈,我哪想这么多?走吧,咱们把人给司徒健仁送过去吧。”说着,沈大丞相起身,往外走去。
那美人忙低着头跟了上去。
司徒盈袖趴在里屋暖阁的窗台上,看着那美人亦步亦趋跟在外祖父和娘亲身后,心里兀自愤愤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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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亲们记得,这里的各种咚,是为了治病!为了治病!为了治病!重要的事情说三遍!不要想多了!(大家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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