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东篱也没有目不斜视,他带着浅浅的微笑,向人群点头示意。
他的目光并没有盯着某一个人,但是每个人都觉得自己被谢副相看了一眼,那股如沐春风的和煦感让大家心头暖洋洋的。
盈袖也带着与有荣焉的神情看着谢东篱。
这是她的夫君,这是她的男人。
他没有拒人于三尺之外的气势,相反,他有将所有人吸引到他身边的气势。
这种人,她甚至无法用她知道的任何词句来形容他,只知道只要他站出来,哪怕是君王,也愿意听从他的指引。
甚至不会担心他会夺去他们的皇位。
这种强大的能力,和更强大的让人放心的本事,确实让盈袖深深沉醉。
谢东篱估计是中州大陆上唯一一个不会让君王有“功高震主”危机感的能臣良将。
和他的外祖父北齐大将刘常雄相比,这是他额外胜出的地方。
随着太阳的渐渐升高,众人也依次散去,谢东篱面上带着微笑,握着盈袖的手,不紧不慢地往前行去。
他们去的第一个店铺,居然是一个首饰铺子。
盈袖自己有许多价值连城的首饰,谢东篱下聘的时候,也送过许多市面上完全看不到的珍奇饰物,更有一些从前朝大周宫里流出来的饰物,都是谢东篱的娘亲刘氏留下来的东西。
但那些,都比不上今天谢东篱为她精心挑选的一支碧玉簪,亲手给她插在发髻上。
“谢副相真是好眼光,我们这支簪子,还是前朝大周宫里流出来的,您看这样式,这做工,只卖五百两银子实在是太划算了!也就是您和护国公主的面子,小老儿才拿出来,一般人我都不给他们看!”那店铺的掌柜笑得见牙不见眼,弯着腰在谢东篱身边讨好说道。
谢东篱笑了笑,没有说话,伸手给盈袖扶了扶发髻。
盈袖忍不住道:“掌柜的,您是从哪里收来的这支玉簪?说实话,您被骗了。看这做工,这碧玉簪不到一百年的来头。前朝大周宫中的簪子,一般在这中间有道浅浅的凹槽,饰以祥云纹。”
那掌柜的听了,简直快哭了,他完全没想到,这位护国公主居然如此见多识广,连前朝大周宫里的首饰都能如数家珍。
“不过,五百两银子确实是公道价。光这玉质就不止五百两,更何况百年前的东西,也算得古物了。”盈袖话锋一转,又将话圆了回来,那掌柜的才抹了一把汗,讪讪地道:“让谢副相、护国公主见笑了,这簪子,说实话,确实不太像是前朝大周宫里的东西,但是……但是……做生意嘛,您知道的……”
盈袖笑着点点头,“当然,掌柜的做生意童叟无欺,价格特别公道。”
谢东篱咳嗽两声,对那掌柜温言道:“再给我找一对同样质地的玉镯,过两天我派人来取。”
“一定一定!”那掌柜的这才喜气洋洋点头哈腰,送了他们出去。
盈袖回头对谢东篱道:“还是你会说话,我差一点让掌柜的下不来台。”
“你也没错。”谢东篱握了握她的手,“我们这叫恩威并施,刚柔并济,实在是天生一对。”
盈袖刚点头赞好,突然想起来不对,嗔道:“去!你施恩我施威,我刚你柔,弄反了吧?”
“为夫并不介意。”谢东篱不以为然地道。
只有心智强大无比的男人,才不会在乎这些表象的东西。
起码整个中州大陆上,没有一个人敢说东元国的谢副相是软蛋。
盈袖立刻释然了,拉着他的手,兴致勃勃地往前走,指着对面的一间店铺道:“那是我娘家的铺子,我们去看看吧?”
谢东篱应了,和她一起走了过去。
那边店铺的人看见东家的姑奶奶来了,全都涌了出来,一边向谢东篱请安,一边向盈袖问好,然后簇拥着他们去里屋看新货去了。
盈袖和谢东篱在西市上逛了一会儿,又买了一些好玩的小饰物,最后去酒楼吃了一顿饭。
离开西市之后,谢东篱依言带她去普济寺的梅园采集梅花上的雪。
盈袖捧着甜白瓷的小罐子,左一弯,右一绕,欢快地在梅林中奔行。
谢东篱背着手跟在她身后,虽然唇角含笑,但是目光却一直犀利地注视着周围的动静。
没过多久,对面的梅林里传来一阵窸窣之声,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分开盖着雪的梅枝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两个侍卫一样的人。
盈袖抬眼看见他,顿时觉得非常眼熟,但是又不记得在哪里见过,忙后退几步,站到谢东篱身边。
谢东篱背着手,上下打量了一下那个男人,笑着点点头,“还行,生得挺像,说句话听听。”
那男子便拱手道:“北齐齐言榕,见过谢副相。”
盈袖倒抽一口凉气,怎么可能?!
北齐齐言榕,不就是那个几年前被谢东篱弄得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大皇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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