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个差别实在太狡诈了,肉眼乍一看去,首先被吸引的是里面四个弯弯曲曲的古篆字“大丞相印”,谁会注意这正方形和圆形是谁在外面?谁在里面?!
谢东篱这时又掏出随身携带的大丞相印,“你们看,这才是真正的大丞相印,外圆内方,每一道圣旨上盖的大丞相印,都是这个样子的。”
“你果然假造先帝遗诏!”刚才说话的副将顿时脸色很不好了,对着元应佳毫不客气地啐了一口,转身调转刀口,对准了元应佳、黑衣人、婉皇贵妃和唐安侯四个人,“兄弟们,不要被他们骗了白白送命,还落下一个乱臣贼子的坏名声,殃及家小妻儿!”
“你们要造反?!”唐安侯大怒,“佳亲王是先太子之子,他犯得着假造遗诏?!先帝自从恢复了佳亲王的王位,就是想传位于他!”
“放屁!”大总管这时冷笑一声,“先帝要听了你这话,恐怕会从灵床上爬起来找你谈谈心。”
“我难道说得不对?!”唐安侯躲在自己亲兵背后大声道:“他们才是乱臣贼子!大家别认错了主子!”
“呵呵,大家真是不要认错了主子。”谢东篱冷笑一声,拿出一块暗红色的晶石,“先不说给佳亲王免罪复位的圣旨也是伪造的,就说这元应佳本人,先帝是绝对不会传位于他的!”
“这是为何呢?”大总管笑呵呵地在旁边做捧哏,跟谢东篱一唱一和。
元应佳也冷笑,暗道敢把他的身世抖出来,元宏帝一样会被人嘲是绿帽帝,就看谢东篱有没有这个胆量……
果然盈袖有些不安地咳嗽了一声。
谢东篱顿了顿,继续道:“……因为元应佳不是先太子的亲生儿子!而是太子妃跟人私通生的杂种!”
“什么?!”
“你血口喷人!”
“你放屁!”
军士们混乱了,沸腾了。
婉皇贵妃惊慌失措,捂住了耳朵。
元应佳脸色血红,恨不得冲过去将谢东篱乱拳打死。
真是太奸诈了!
居然不说先太子不是先帝的亲生骨肉,直接说他不是先太子的骨肉!
这样戴绿帽的就是先太子,元宏帝的名声就保住了。
而效果是一模一样的。
况且说元应佳不是先太子的骨肉,马上相信的人很多。
因为当初先太子突然暴毙,而宫女鲁氏在先太子五七过后才被皇后齐雪筠接到宫里养起来,说她有了太子的遗腹子。
一个没有任何名份的宫女突然有了太子的遗腹子,这件事本身在当年就被人怀疑过真假。
很多人当时就认为是皇后齐雪筠为了保住皇后位置,不让元宏帝有理由再纳妃嫔,故意找了宫女怀了个野种来栽到太子头上。
反正为了至高无上的皇权,有些人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所以谢东篱这一说,大家马上就信了。
元应佳还想负隅顽抗,谢东篱已经拿着那暗红色晶石道:“这是从盛家来的滴血石,专门验血脉。你敢不敢滴上你的血脉在这上头验一验?先帝还在寝宫停灵,现在去取血还来得及。”
元应佳完全无言以对。
他爹就不是元宏帝的种,所以他是不是他爹的种并不重要,关键只要证明他跟元宏帝没有血缘关系,那所谓的传位遗诏肯定就是伪造的。
先前的假大丞相印只是铺垫,现在的滴血石才是正餐!
元应佳当然不想自取其辱。
他一扯背后那黑衣人的衣袖,冷声道:“我们走!”
夏凡知道大势已去,突然打了个呼哨。
皇宫四角上突然起了大火。
火光熊熊,很快烧成一片。
“救火啊!”
“起火了!”
“先帝寝宫的火势很大!”
谢东篱冷笑一声,立刻将倒戈的唐安侯府军士组织起来,跟禁军配合,开始在皇宫里救火。
同时派了自己的亲兵,假意追杀夏凡、元应佳、唐安侯和婉皇贵妃一行人。
但是并没有尽全力,而且要尽可能避免伤亡。
因此夏凡这一行人在唐安侯的亲兵,和夏凡、元应佳早先就安排进宫的死士帮助下,拼死逃出了皇宫。
夏凡甚至将婉皇贵妃和她的儿子玉皇子都带走了。
谢东篱的亲兵听从谢东篱的嘱咐,假意追杀,一直将他们远远往北赶去,看着他们出了北城门,往北面北齐国所在的方向去了,才燃起狼烟,提醒前面的人注意。
而皇宫里面一通忙乱之后,火势救下去了,元宏帝的尸首虽然被少量烧毁,但是大部分保存下来了,马上入了棺,送入灵堂。
只有婉皇贵妃所住的关雎宫里,早产体弱的小公主因为无人理会,在浓烟里被呛死了,是今晚唯一的伤亡。
盈袖和谢东篱得到消息,两人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吩咐宫人给小公主准备了小棺材,和元宏帝的棺椁放在一起附葬。
第二天,皇宫里发生的事情传遍了东元国京城。
谢东篱一边点齐兵马,以慕容长青为主将,追杀夏凡、元应佳、唐安侯和婉皇贵妃一行人,同时在京城筹备登基大典,迎元盈袖为女帝,是为东元国第三十一代皇帝。
而盈袖在登基大典上继位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将皇位禅让给谢东篱,自己为后,退居后宫。
“东元国以女帝始,以女帝终,存年五百二十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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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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