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南方御都河水患已定,照理说,如此功劳,二皇子您身为治理水患的监督,本该是最大的功臣,如今,却只有柳大人受到了皇上的嘉奖,这……”
“太尉大人有心了!”司徒烨淡笑地打断他的话,“只是,天下人皆知这水患治理,自始自终唯有柳抚远柳大人一人殚精竭虑,而本皇子不过是位于上位,只知享乐,这其中大小事务无不是柳大人一手操持。皇兄对其嘉奖那自是理所当然,本皇子可不敢抢了这功劳。太尉大人,您说呢?”
“这……”苏世彦愣了一下,而后笑着低头道,“二皇子说得有礼。”
“嗯!”司徒烨点了点头,扫了一眼还在场的人,继续说道,“本皇子虽贵为皇子,却力有不逮,诸多事情皆不能为皇兄分忧,还要劳烦各位大臣悉心相助才是。”
“二皇子言重了!”苏世彦忙不迭地回道,“为了揽月皇朝,臣必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臣等皆必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随着苏世彦一声而出,随后传来的,是一声声整齐划一的誓表忠心之言,谈不得掷地有声,却也足够响亮就是。
浅浅的冷笑自嘴角划过,司徒烨扫了他们一眼,便转身自门口消失。
苏世彦一抬头,已不见了司徒烨的踪影,身侧的大臣们皆朝他低头告辞后纷纷退下,最后,他才脸上挂起阴冷的笑,缓缓地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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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该是寂静的夜,此时在深宫院墙内却显得有些喧嚣,无言的喧嚣。
“老孝明陛下前来,实在不敢当。”
通室摇曳着烛火的殿堂内,司徒漠与蓝傲天正对坐着,另一侧,司徒烨的身影亦是显眼地扎人眼。
“承乾国主此言差矣。”司徒漠不慌不忙地回道,“贵国皇后在我皇朝后宫出事,自然朕是得负责的。实在惭愧,早知如此,朕该当派人好生看护,才不至于……”
“孝明陛下不必太过自责,此事发生,本国主亦是难辞其咎的。”蓝傲天淡淡地开口,“你我还是不必再去追究这责任了,如今晓玥无事便是最好的。”
“这……”
“国主说的极是!”一道似混着月光般清凉的声音倏地响起,三人皆往那声源看去,却见一袭丝缎白衣随风飘来,如仙子初入凡尘,让人不禁眼前一亮,舍不得将视线移开。
蓝傲天立刻皱起了眉,起身快步到了来人的身侧,顺手便将自己身上的外衣褪下罩到了她的身上,一面耳提面命:“晓玥,你怎的出来了?御医吩咐你得卧床休养才是,穿得这样单薄,你便不怕坏了自个人的身子?”
“国主过虑了!”来人正是该喝下御医嘱咐的药汤而后上床休息的苏晓玥,对于蓝傲天的“好意”,她没有拒绝,倒是将衣服拢紧了一些,然后才缓缓地说道,“臣妾的身子哪里有那般柔弱?不过是落水,并无大碍,更无需卧床休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