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有陌生人出现在村里吗?”杨峤问,
“没有。”打更人斩钉截铁的说,片刻后又犹疑了,他看一眼柳珣,“要说生人,前面镇国公家别院来了两个人,说是他家小主人和随仆。这是生面孔。”
“是我和得得儿。”柳珣说,“我一来就睡觉了,得得儿也不是个爱跑的,也不知道他出没出院子,等会找他来问问就知道了。”
杨峤安抚的看他一眼,又继续问打更汉,“昨天你发现死的是谁了吗?””
“我一个人的时候哪敢去看清脸啊,后来村中的人都起来,打起火把来,我才发现是村东头王老二家的新媳妇。”可惜了,那么漂亮的新媳妇。老汉的可惜都写脸上。
“你说的王老二本官大概有印象,只是好像没看到他儿子。”杨峤说。
“哎呀,王老二家的儿子呀,是个浪荡种,除了成亲那三天在家,再没有回过家。”老汉说。
“新娘的卢家离王家村多远”杨峤问。
“也不远,十里地,卢家村也挺大一个村,他那边人挺富裕,但是就富贵人家的别庄就没咱们这村多,真要出什么事,连个撞钟的地方都没有。”老汉说。
问了打更人,祠堂外的吵架的人没吵出个结果已经超家伙打了一顿,互有输赢,又各自散去,约好族中好手,待会再打。
神都京兆尹派出了几个衙役过来,见情况没有解决反而快要发展成两族械斗,兆尹大人最怕就是这样的情况了,衙役们非常头疼的看着杨峤,“杨大人,快想办法。”
“我的官服呢。”杨峤说。他连夜来的并没穿官府,昨晚上出来时还是凭借兆尹大人的手信才让王家人停止躁动,要不然大半夜的一村的人不睡举着火把,跟闹民动是的,传出去那些御史大人又有的忙了。
“在这呢。”来的衙役说忙拿过带过来的包袱。
杨峤接过,“你去通知事主两家人,一刻钟后在祠堂这里来。”
衙役离开后杨峤要换衣服,回头看柳珣还在,他也没说让他回避一下,直接就换起来了,柳珣本来不知道杨峤想换衣服,等看杨峤直接脱外衣了,他就愣了,说现在走又有点刻意,但是看人家换衣服有什么好看的。
柳珣皱起好看的眉,死死盯着自己记录的小本子,暗道这杨峤也太不知礼数了。
杨峤换了官服,看起来精神抖索了很多,他拿过柳珣的的记录本认真看起来,不一会衙役来回报苦主的两家人都到了,只是两家人都表示完全不能在一个房间里共处,杨峤好脾气的点头,“那先晾着他们吧,王家村和卢家村应该都有老人来,先见他们吧。”
杨峤在祠堂的太师椅坐下,他虽年轻,在这里却位高,这主位他坐得。几个老人进来在两边坐下,“杨大人。”
“诸位宗老。”杨峤虽未离坐,但也略一拱手示意,“现在形势已经很明白,这位小娘子是被害的,至于一位本来应该在内院待着的小娘子为什么会被害又被人用这样的形势绑在牌坊下,这两天又没有生人出现在王家村,这是桩命案,这村里,人人都有嫌疑。”
族老面面相觑,“杨大人,你可要帮小娘子做主啊。”先说活的是卢家村的人。
“大人,大人。”王家族老说,“这事不妨等我们商量一下再给你答案。”
族老们说着互相搀扶着出去了,柳珣奇怪的问道,“这个要商量什么?命案啊,当然要找出凶手。”
杨峤笑着摇头,“熟人作案,不会希望外人来插手。尤其这种宗族聚集的地方,村长族老说话比当官的说话好使。”
“那他们说不查你就不查了?”柳珣说。
“如果他们愿意息事宁人,你也没办法。”杨峤说,“兆尹大人只期盼不出事,你总不能说两家本来没事了,你非要查案还弄的两家出事,当官啊,□□是第一要事。”
柳珣想不通,表情变了几瞬,最后说,“在翰林院的时候,别人不让查你也查的起劲,怎么到了京兆尹,你的胆子反而变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