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人不受人待见,无非就是泼辣,善妒,刻薄吝啬,喜爱控制,这样男主人自然是不喜欢,但是下人在这种高压统辖,就算女主人死了,立时在余威下也不敢如此怠慢。”
“女主人死后得到这个待遇,只能是生前就没被当家里人了。”柳珣说,“夫妻之间的冷漠,最厉害的也就是红杏出墙。”
“回头朝这个方向查一下。”杨峤说。他已经把白布全部掀开,女死者身上穿着玫红寝衣,绣着大红鸳鸯的肚兜几乎被刀戳坏,明眼看死因很明确,身上扎了十几二十刀。遍体血迹如今已经发黑,一片狼藉。
“这得多大仇啊。”柳珣说,“别是捉奸在床吧?那也不对啊,真要的话,那还得躺一个奸夫在这。”
“我看了一眼那个县令,人很瘦小。”杨峤说,他检查完外表后,让人打了盆水来,准备擦掉外表的血迹,看看伤口。柳珣也不作壁上观,上前帮忙,一个用水打湿,一个往外剥衣服。
等尸体赤条条干净了,很多事情更一目了然。
“伤口短且浅,又不扎在动脉上,但是数量多,致死原因应该是流血过多。”杨峤说。
“伤口侧重在左边,应该是个左撇子做的案。”杨峤说。“脖颈处有淤血,应该是被人从后面用手臂固定住脖子,然后一手。”杨峤做了个用刀戳的手势。
“这得多大的仇恨?”柳珣看着横七竖八数不清的刀口,他抖了一下,仿佛感同身受的觉得疼。
青袖端来铜盆给二位大人净手,现在有柳大人陪着自家大人验尸,他可以做个安静的摆设。好的下人,就是主子在面前卿卿我我也能面不改色视若不见。
回到县衙,杨峤随意的问了一下县衙伺候的人,很容易就套出县令不是左撇子。“看来凶手是另有其人。”
柳珣中间偷偷跑去看过一眼县令,此时也点头,“如你所说的,如果当时是一手从后制住,一手挥刀,县令那个体格根本不够。”
“那他为什么要认罪?”柳珣说。
“严格说来他也不没有认罪。”杨峤说,“虽然他最后出现在案发现场,被人当作是杀人凶手,实际上从那时候到现在,他都没有开口说话。”
“那他为什么不否认?”柳珣问。
“这就要去问他了。”杨峤说。
“你决定什么时候去提审他?”柳珣问。
“你说呢?”杨峤反问。
柳珣调皮的眨眼,“不如先诈一下下人,看能不能诈出点什么。”
“没发现你对红杏出墙这么感兴趣?”杨峤笑。
“我只是想知道我的直觉对不对。”柳珣说。
杨峤想了想,“行。”随意点了几个人,让他们挨个的来回话,第一个来的管家以为是钦差大人想要用膳了,进来点头哈腰的说都准备好了,既有北方菜又有当地菜,确保钦差大人能吃到家乡味又能吃到新鲜口味。钦差大人的银子给足足的,这事一定会办的好好的。
“这个不急,我叫你来主要是问几个事。”杨峤说,“你们县令和太太夫妻和睦吗?”
“这个。”措不及防的提问显然让管家无法招架,这个那个了半天就说不出什么来。
“你就说好还是不好?”柳珣心急,就插嘴道。
“好,怎么不好呢。”管家说。
“你可不要睁着眼睛说瞎话?”柳珣说,“糊弄钦差是个什么罪,你自己掂量掂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