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梁闻听后果然很紧张,每天都亲自安排了人送柳珣上下衙门,因为这那人也没机会来见柳珣,柳珣为了那人是不是自己大哥,挠心挠肺的好几晚睡不上觉,整个人眼见着瘦了一圈。
柳梁心疼儿子,想让儿子告病在家休息几日再说。
“税银还不知下落,这个时候只要不死就还得紧盯着。”柳珣说。
这日杨峤正经官服穿戴整齐了到了刑部,说是圣人有令让他来刑部协助审李天宝一案,柳珣觉得来的真好,他就告假了。
杨峤找他,“你别误会了。”
“误会什么?”柳珣不解,一转念明了又笑,“含章兄,你我相识这么久,你看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
“我自然知道怀玉心胸坦荡。”杨峤说,“实在是怀玉最近和我不去亲热了,我心里总是惶恐犹疑,怕是哪里得罪怀玉了。这事,也是我推波助澜讨来了,我视怀玉为挚友,不能容忍怀玉与我有丝毫的间隙,从而疏远。”
柳珣看他,“你是不是傻?别人都避之不及的事,你还讨来,处理的好也不会升官,处理的不好反而一堆麻烦。”
“能帮上怀玉分毫,这麻烦就值得。”杨峤说。
柳珣闻言自然大受感动,把手中的进度一股脑都告诉了杨峤,两人分析讨论,接下来该怎么做。
柳珣坐在轿中,突然从外面飞进来一颗石子,上面包着一张纸,纸上写着明日此时,烟竹筑一见。
柳珣盯着这字瞧了半天,看不出他幼时临摹大哥字帖的字迹来,是他大哥吗?
烟竹筑是一家小酒馆,里头有一味烟笋五花肉是柳珣的挚爱,一个月最少得来吃上一次,所以他说要去烟竹筑吃了饭再回去,柳梁允了,吃饭的时候保护的人在外面,柳梁本意是保护儿子,若是保护儿子的人惹得儿子不快,那就本末倒置了。
叫上几个菜,叫一壶酒,柳珣漫不尽心的夹着花生米,得得儿被他打发到外面去了,到底是经久的小厮,看柳珣这架势就知道他有要秘密见的人,很机警的出去请那些保镖们另开一桌吃饭去。“放心,烟竹筑,老地方,出不了岔子。”
又是一阵风,柳珣被闪了眼后睁开,那人已经坐在他面前了。还是被长发遮住看不清的半张脸,衣裳褴褛的好像在诉说主人这几天的行程并不简单。
想要问的梗在喉咙,柳珣用眼神示意一下桌面,“先吃点东西。”
“税银找到了,李天宝在说谎,他没有把税银交给国舅,而是藏在一个山洞里,我暗中追踪了他家人很久才发现异常。”那人也没拿筷子反而主动交代了他最近的成果。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柳珣说,“暗中保护我,警醒我,还帮我去查苦恼的税银去哪了?”
“太子不是好人,可你和杨峤还是走的太近了。”那人闻言也有不满。
“太子是储君。”柳珣说。“他有哪里不好?”
“他。”那人悲凉一笑,“为了政绩,出卖士兵,和夷族达成共识,暗中勾结,资助夷族有条件的侵边。他哪里好?”
“出卖士兵?”柳珣说,“所以你真的是我哥吗?是柳璟吗?你还活着,为什么不会来?你不知道娘为了你眼睛都要哭瞎了?”柳珣不知不觉已经泪流满面,语至哽咽。
“我回不来。”柳璟强忍着说,“将军有令,让我领一小队人深入夷族后线探听情报,大家脖子都搁在刀架上这样深入,在夷族深处猝不及防听说已经和朝廷和解,朝廷赏了了银两和布匹,夷族人欢欣鼓舞如同过年,而我们却心进了冰窖。”
“后来想着,谈和就谈和吧,虽立不了功,能平安回去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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