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过一个分析,在夷族作乱的那个人很可能是你哥哥。”乐山见柳珣油盐不进,只能换一个话题说,“你先别急着高兴,现在朝廷和夷族可是和平关系,如果你哥哥杀人过了界,惹的夷族举兵犯边,恐怕就算真的是你哥哥,也活不到回来那天。”
“公子既然执意想去,便一道同行吧。”柳珣说。袖子掩盖住他握拳,指甲抠破手心,公主不确定是不是他哥哥,或者根本就是他哥哥也无所谓,都可以用来威胁达成自己的目标,他知道那是他哥哥,一点险都不愿意冒。
“好。”乐山显然没想到柳珣变口这么快,翻身上马跟在柳珣后头,咬着下唇,看柳珣的脸色,自己是不是过分了,拿他哥哥威胁他,可是,也不一定就是他哥哥啊?再说,她是公主,柳珣是下臣,还敢给他脸色看,实在可恨。
柳珣扬鞭,并不记挂乐山是女孩子需要迁就,杨峤跟在他身边,看他脸色,“大哥总不能比你我都愚笨,我们会担心的问题,他自有分寸。”小声的劝慰说。
到了云龙寺,香客果然很少,便是极少数,也是形色匆匆。杨峤找上知客僧说要住一宿,反而是小僧侣收到了惊吓,“施主莫不是外地来的?”
“是京城来的。”杨峤说,“平日里忙,才寻着空来赏荷,不知道可还有位置?”
“有有有,大把的。”知客僧有些同情的看他,“只是施主,你确定想好了吗?”
“施主,请跟贫僧来。”另外一个知客僧见这人要说漏嘴,就前来招待,“施主来的真巧,如今真是赏莲的最佳时节。”
僧人把三人带到一个小院,位置稍高,出院门几步就有一座亭,可以居高临下的赏莲,杨峤定了素席,他身边只带了青袖,但是柳珣身边带了四个人,乐山公主,啊,乐公子带了六个人,这样房间就有些不够分了。
乐山公子不乐意一个人住一个院子。开玩笑,如果她不怕,还非得要人带着来云龙寺吗?
笑话,谁说爱看鬼怪志异就不怕鬼怪志异了?
最大的套间自然只能给乐山,杨峤和柳珣睡一间,其余人再分睡开,得贵在里间换被褥,见左右没旁人,和另一端在换茶具的得宝说,“咱们少爷和杨大人睡一屋?”
“少爷和杨大人知交好友,睡一屋没什么大不了的。”得宝说,“这院子比平常夫人少爷过来住的院子差的不是一星半点。除了乐公子那屋,其他房间能睡吗?这间都勉勉强强,让少爷一个人住的话,岂不是杨大人要去睡下人房,杨大人可是咱们少爷上峰呢。”
“少爷何时跟人同床共枕过?”得贵说。
“你是不是傻。”得宝说,“少爷以后总要和人同床的。”
杨峤发现柳珣的异常,扳开他的手,用茶水轻轻清洗伤口,再从怀里拿出伤粉,撒在上面,粉末沾上伤口,柳珣痛的往后一缩,眼睛看向杨峤就带着委屈的水汽。
杨峤握着他的手,“你着什么急?”
“我大哥为什么还不回来?”柳珣惶惶的说。
“快则十天慢则三十天,总要回来的。”杨峤说,本想瞒着柳珣的,但是看他慌乱不安,总不忍心让他心焦。
“真的。”柳珣问。
“真的。”杨峤说。“你不信我,总要信你哥。”
柳珣咬嘴,“我也相信你的。”
吃素席两拨人都是分开吃的,乐山这边自然有女扮男装的侍女伺候,“殿下,这柳珣看起来不怎么可靠的样子?”
“你还能指望发生危险他冲上前来保护咱么不成?”乐山嗤笑道,“说不定咱们还能保护他一下呢,娇花弱柳一般。”
“柳大人生的多好看啊。”另一个婢女说。
“你喜欢看?”有人打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