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珣不再说话,短暂沉默后,杨峤还是往后一退,“今晚月亮真的很美,你等会若睡不着记得赏月,也不枉费它今天这么美。”
柳珣抬头看他,你要走了吗?你急匆匆的来,急匆匆的走,真的只是来提醒我赏月吗?
杨峤突然低头,张嘴擒住柳珣的嘴唇,柳珣呆愣的仰着头任由轻薄,杨峤本来想一触即离的,到底舍不得那柔弹的口感,研磨一阵,最后还轻咬下嘴皮才离开。
“你,你,你。”柳珣慌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就当是最后一次,给我留给念想。”杨峤温柔笑说,“柳大人。”
杨峤依旧身轻如燕的翻窗走了,留下柳珣一个人坐在床上,这下是真的睡不着,杨峤走的时候体贴的把窗户关上了。
一直呆坐到快黎明时柳珣才回过神来,这个骗子,登徒子,还说是想来和他一起赏月,真赏月的话走的时候为什么把窗户关上,难道还让他下去打开窗户再赏月吗?居心叵测,心怀不轨。
气的柳珣坐不住了,冲到书桌旁提笔写了一张纸杨峤深夜扰民卑鄙无耻,得得儿揉着眼睛过来看少爷醒了没,就被柳珣精神的迎头塞入一封信,“给我送到杨峤那去。”
“少爷,要不要等回信?”得得儿问。
“不等。”柳珣说,打个哈欠,现在才觉出困来,“今日不去衙门,你去送信的时候顺便给我告个假。”
柳琅邀柳珣去家里赴约,上次税银案虽说结了,但是明眼人都知道那只是明面的部分结了,底下的暗流涌动从未明了,反而更加汹涌。至今太子还闭宫读书呢,圣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朝臣各怀心思,都在猜圣人是否有换储之心。
税银案最后损失最严重的竟然是兵部,闹出边军监守自盗的事,从上到下都挨了瓜落,那幕后之人原本把柳琅破格提进兵部,就是想不管威逼利诱,都让柳珣轻轻放下。
结果柳珣没松手,兵部折了大半人手,这柳琅自然可有可无起来。
柳琅苦读圣贤,没了有心人奉承,与兵部一众大汉又如何相处得来,柳琅想既然是已经入了官场,可有操作平调到翰林院的可能?可是翰林院是什么地方,砸快瓦片下来都能砸中一二状元的地方,便是同进士在翰林院都不好使,又何况柳琅这没通过科举的人。
平调不成,柳琅便有些郁郁不得志的感觉,老太太看了心中心疼,便叫来柳珣有事没事来陪他大哥说话,好歹是同朝为官,能说上几句知心话。
柳珣摸不准柳琅是否愿意见他,但是老太太一找,他就来了。好在柳琯懂他,都会在一旁作陪,喝喝茶,聊些可有可无的话题,然后结束,各回各家。
柳琅问柳珣在刑部可有怀才不遇的感触,柳珣打着哈哈说不管是在哪里都是替圣人分忧。柳琅并不知道这刑部是柳珣想去的,要这回真的还在翰林院,柳珣早就惫懒的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了。
柳琅又问刑部可有空缺平调,如今兵部还在余震中,人人担忧自身,柳琅虽不喜在柳珣之下,和父亲商议一番,却也没别的更好的办法。勋贵说着好听,弄虚职荣职都好说,这实职就困难的多。
柳珣如今在刑部也算站住了脚跟,算来倒是个好去处。
柳珣察觉到柳琅的意思吓一跳,心想官场果然是个磨练人的好地方,柳琅何曾向他低过头,嘴上却说,“大哥高看我了,我在刑部也就是个小喽啰,哪里有说得上话的地方。”
“大哥若非实在没办法,不会跟你开这个口。”柳琅苦笑说,“杨峤杨大人如今已是刑部侍郎,想来说话有几分重量。珣儿与杨大人交好,若推辞,就是诚意不想帮大哥这个忙了。”
“不是大哥,私交是私交。”柳珣。
柳琅截过他的话头,“其中官窍我明白,珣儿只要去递这个话头,有花费什么,自然不用你费心。”
一直嗑瓜子的柳琯说,“听说杨大人好南风?”
柳珣瞪眼看他,“你从哪听说的?”
“我看你与他交好,便让人去他祖籍地一打听。这个年岁了也没娶亲也没说亲,本人和家里人都不操心,听说少时有一个同性友人,交往过密,同睡同起,后来那友人成了亲,杨大人才离开家乡游学。”柳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