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吧,有什么事还要和柳珣分开讲,难道在这官粮案中,柳家也牵涉其中?”圣人问。
“陛下明鉴,柳大人一家都是忠君爱国,不贪权不贪钱,只一心为陛下尽忠职守。实在是我辈官员楷模。”杨峤说,“臣不和柳大人一起面君的理由是,柳大人只知道官粮仓被贪腐这一明线,暗线调查只有臣知道。如果柳大人一起面圣,那臣当初的隐藏调查就毫无作用。”
“事实上若不是我和柳大人分开行动,柳大人替臣做了掩护,沁水粮仓不会这么快暴露。”杨峤低头说。
“那说说,你背后查出点什么东西?”圣人问。
“臣从密琴县出来就觉得不对劲,密县似乎不欢迎都察院的人过去,在密琴县令杀妻案中隐约可见背后有人操控的迹象。臣原本想去沁水后再杀一个回马枪,看密县葫芦里到底藏着什么药。但是沁水的问题太大,以至于密县的秘密只能让人偷偷去查。”
“根据下属带回来的消息,密县的粮仓自三年起就是空仓的,他们的粮食入仓后就会偷偷送完沁水,等到检查时就会提前从沁水把拖一些粮食过来做样子,但是这次沁水自己都要面临检查,密县变不出粮食来,所以不希望让督查组过去。”
“要照你这么说,那沁水问题更大,该是更要想办法不让你们去才是。”圣人说。
“沁水是天下粮仓,如果都察院越过沁水不查,背后人才会担心害怕。恐怕他们认为可以糊弄过去,所以才有恃无恐,就臣去检查的结果,若没有一查到底的决心,只怕很容易就被糊弄了,想来是因为沁水粮仓造假应付检查已经很有经验。”
“其次,密县不想被查恐怕也是担心查案之人一丁点可能的怀疑。”
“什么怀疑?”皇帝问。
“密县的粮仓只是一个小粮仓,存粮只是为了那一府之地在灾年有粮食应急,沁水是天下粮仓,存粮几十倍与密县,为什么还要从密县偷粮?”
“臣百思不得其解后,无意看见了地形图,臣为自己的猜想大惊失色,连忙让人去调查,到三个藩王封地的节点县,就是正常军队行军的补给县,去调查他们的粮仓,如今还在调查,没有回转。”
啪——皇帝一个没忍住扔了被子。“大胆,他们想干什么?想谋逆吗?”
“禹王好好的这个时间白日升仙了,这哪个藩王有问题,还用查吗?”皇帝愤怒的拍桌。
“陛下息怒。”杨峤跪下说。
“起来。”皇帝说,“禹王世子上书说他父王在无量山上无辜失踪,跟朕哭诉让人去调查,他父王是不是让贼人害了。但是禹王白日飞升的消息可是一夜之间,大江南北皆知。这要是没人在里头宣扬,也是奇怪了。”
“一家子一个做红脸,一个做白脸,想把朕玩弄在手掌吗?”皇帝大怒过后反而笑了。
杨峤拱手,声音十分冷静,“陛下御下,海清何晏,如有小人谋逆,必定是自寻死路。但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如果禹王真是谋逆,恐怕现在正在苦思冥想一个好的谋逆借口。”
“含章,朕命你去禹王封地调查禹王失踪一案,你可有异议?”皇帝说。
“臣领命,定不负圣望。”杨峤跪下领命。
“朕信你。”皇帝说,“你此去困难重重,重则有性命之忧,你想要什么帮助,朕都允了你。”
“臣只带正常的查案人员即可。”杨峤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还望陛下做好准备。”
皇帝看着虚空,“朕是太优容他们了,以至于他们忘了朕的雷霆手段。”
柳珣进来面圣的时候,杨峤还未走,柳珣老实的汇报了粮仓调查情况。
“就是抄家,家人被□□,那些官员还是口都不张?”皇帝问。
“是的。”柳珣说,“不过臣冷眼瞧着,他们顶不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