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拿。”
大工一把甩开我,叫道:“这些金子是我的。”
这些可不是你的。
不对,有些不对劲儿。
我急忙喝道:“别碰啊,有些不对劲。”
大工也是有社会阅历的,怎么见了这些金子,就这么失态?没等我拉住,大工已经抓住圆瓮,就往地上一摔。
砰。
有东西滚出来了。
“这,这是啥?”
一股呛鼻子的臭味冲出来。
“什么啊,一把烂骨头?”大工嫌弃地说道。
可不是,是几把小骨头,颅骨有我的两个巴掌大,像是个小孩的残骸?
我心里顿感不妙。
这可是修的宅子,又不是修的坟茔,谁会专门把一堆死人骨头埋下地基里头,就不怕住的不安生?
“李先生,你的脸怎么变黑了?”大工突然指着我叫道。
我的脸?
我看着他,就发现这厮的脸色迅速变得漆黑,然后冒起了一缕碧油油的颜色。
不好,这是个陷阱。
“李先生,我的喉咙有些痒。”
大工捂着自己的脖子,先是咳嗽,咳个不停,然后把血喷在了掌心里头。
“血,我咳血了。”
这男人发出痛苦的嚎叫。
“疼,好疼,救命,李先生,救命啊。”
他向我求救,噗通一声,就栽倒在地。
身体颤了下,就没了声音。
怎么这么快?
脑袋一下晕了,身上窜起了一股极度的阴寒,仿佛要把人给冻僵了。我闷哼一声,就无力地趴下了。
……
“呵呵,死了?”
有人踢了我一脚。
“那还用说,这么大费周章地设计了陷阱,结果这小子一头撞了进来,白瞎了我那么多俏媚眼。”
“哈哈,我们要算计他,还不是手到擒来,偏偏你要这么麻烦。”
“李老狗是个凶的,谁知道孙子这么脓包,走了,把他丢了。”
“我们找找看,盖儿在哪儿?”
是阴物。
大意了,居然还有同伙在。
“咦,你看这小孩骨头。好家伙,这可是婴灵转运……”
一个声音很陌生,但是另外那个很熟悉,总觉得在哪儿听过。我的脑袋疼的厉害,就是想不起来。
迷糊中,有人把我抬起来,套进了一个麻袋里头。
颠簸,颠簸……
过了好一会儿,有人抬着我出来,往外一抛,就滚下去好远。耳朵里听着汽车轱辘远去的声音,就彻底没了意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终于醒了。
不是我想醒,而是肚子里跟有火在烧一样,一个受不住,就这么清醒了。
头顶的麻袋像是在外头被打了个死结,没法子挣开。好在他们以为我死了,没有把手脚给捆着。费了好大的劲儿,终于从袋子里逃了出来。
一片荒地。
我被扔在一个山沟里,爬上去,才发现附近没有人烟。
丢在这儿,十天半月都不会有人发现。
地上有一道车辙印子,我跟着追上去。到了一条主干道上,就看不清楚了。我找到了一个路标牌子,朝着县城的方向过去。
有人在算计我。
而且是一个打过交道的人。
他要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