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汉一家人出来了,一个老妇,还有一对年轻夫妻。女子很年轻,但是神色惶惶,怀里抱着一个烧火棍,显得十分紧张的样子。
“李先生?”
我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说话。
白葳在院子里站定,让我搭把手。
“家里有没有香炉,借来用用。”
我把香灰倾倒,画了一个圆圈。
白葳取出一根细细枝条,取了一碗水,就这么插上去。
符纸烧起。
我细细看着,就像我的神头牌能帮我判断阴物说话是真是假,白葳的送葬术能看清风水走向和尸体好坏,对气息的感触十分敏感。
她掐着法诀,口中诵念。
水碗摇晃着。
一簇火苗窜起来,就把枝条给烧得干巴巴的,洒落在地上。
我不敢打扰,这就跟看卦一样,大有玄机。
“喜事,有女丧。”
既然是大红喜事,怎么会有女的死?
老汉的婆娘看着年纪也不是很大啊,白葳摇头,看着那个神色紧张的少妇。这女的被她一看,脸都白了,吓得瑟瑟发抖。
“先生,先生,求求你救救我儿媳妇。”
有了这一遭,老汉家里没人怀疑了。
姓庄。
庄老汉的儿子叫庄勇,两天前刚刚新婚。本来是喜气洋洋的好事情,谁知道新婚当夜,一阵怪风突然冲进了喜堂,里头传来了惊悚的声音,说是要新娘子去庙里上香拜神,否则就要降下灾祸。
“先生,那风可怕人了,像是有鬼的眼珠子在里头,嗖嗖的在冒绿光。”庄老汉惊悚地叫道。
鬼的眼珠子?
当时,喜宴的宾客都吓坏了。
桌碗都掀飞了,一阵鸡飞狗跳。
少妇呜呜哭泣着:“风很大,把我卷了起来。”
我捏着拳头,这分明就是一个邪神?什么上香,这不是强抢民女吗?新婚的喜堂上出了这种事,不管有的没的,新娘子有嘴都说不清。这年头把贞洁看的比性命还重要,光是别人的闲言碎语和背后的指指点点,就能害的人家破人亡。
白葳拍了拍少妇,让她情绪稳定下来。
“抓走了吗?”
“没有。”
庄老汉把那个烧火棍拿给我看。
老话说,烧火棍能驱邪,能打鬼,不过对付不了厉害的阴物。
这邪神能来闹喜堂,不怕那么多人的活气,肯定不简单。
我拿起来一看,顿时惊了。
揉了揉眼睛,这棍子上头竟然刻着一个符印。
跟一般加持了符咒的法器不同,符印,代表着一个高级符咒啊。爷爷留给我的东西里头,只有丢了的青铜刀,才有杀鬼的符印。
白葳一看,也是吃了一惊。
“当时这东西丢在门后头,突然跳起来,就一头打在怪风上。”
风里传来威吓的叫声,绿光直冒,还有血啊,滴滴答答地掉在地上,把一群人都给吓坏了。
“哪儿来的?”
“就是那个游方的先生。”
据庄老汉说,那个游方先生路过他家,见门上有喜事,就来讨一杯喜酒。不过他有个要求,必须新郎官给他倒酒。这要求不算过分,有喜事,路过的都会想沾沾喜气。喝完酒,他又要讨洗钱,还要让新娘子拿给他,新郎官年轻气盛,就不肯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