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清清。
这是死人待的地方,自然是没有生气。
眼下是寒冬腊月,在南疆的时候还觉得酷暑难当,越往北边走,天气就渐渐地冷了下来。好在我现在是高功,体质今非昔比,只是穿着一个外套,到也不觉得寒冷。
院子里长着腿高的蒲草,这种草的汁液挤出来,擦在尸体上,能够防止尸体变得腐臭。因为没人打理的缘故,东一歪,西一斜,显得乱糟糟的。
有人?
我看着里头,屋子角落里坐着几个人。
活人?
我眉头皱起来,这地方停着死人,活人不会待的。现在可不是古代,谁没事跑到深山来,睡到义庄里头?街道上随便寻个犄角旮旯,都比这儿清净。
我朝着里头走过去。
那几个人立刻抬头,朝我看过来,眼神闪烁。
虽然他们很快就低下了头,可我现在可是高功境界了,立刻就察觉到不对劲了。这些人掩藏的很好,可我觉察到了,有一股恶意是冲着我来的。
真是郁闷了。
在县城里我没有碰到,姑且还有一说。如果我到了家,发现有几个人在门口守着,我是一点都不奇怪。但这些人跑到义庄来干吗?我这是临时起意的啊。要不是路被大树头给拦了,我根本不会跑这儿来。
古怪。
“刀叔。”我叫了声。
里头有个佝偻的汉子,脸上像是被大火燎了,非常的丑陋,让人望而却步。
“哦。”刀叔含含混混地应了声。我听爷爷提起过,刀叔家里曾经遭了一场火,全家人只有他一个逃了出来,不过他的身子也坏了,毁了容,连嗓子都半哑了。除了这个义庄,其它没有地方可以去。
他正在刷一口棺材。
这手艺活儿倒是没有搁下,棺材很好,而且价钱不贵。以前我爷爷在,能帮着他捎带一些出去,现在嘛,好像还有生意的样子。
“帮我,数数,几口了?”刀叔含糊道。
我掀开一张破帘子,就看到里头摆着三口漆好的棺材,加上现在这一口,那就是四口了。我摸了摸,居然是柳木的棺材,而且太薄了,都没有我的巴掌厚。
“刀叔,太薄了。”
我倒是一点不怀疑刀叔会通工减料,只是谁的棺材这么薄?老槐村虽然穷,但是在先人的后事上一向大方,就算饿着肚子,欠着债务,也要请人来闹一场的。
“命薄,就这样。”
我无所谓的点点头。
“你是李淳?”突然有人问我道。
我转过头,就看到有个汉子冲我叫道。
如假包换,不过我一点不想答话,反问道:“你是谁?”
看来真的是了。
这人手里拿着一张照片,说道:“虽然跟照片上有些变化,但应该是长开了,确定是本人了。”
我更加不爽了。
“哈哈,真的叫咱们给等着了。”这几个人一下子跳起来,露出兴奋的神色。
“你们是谁?”
“小子,你在南疆闯了那么大的祸,现在早就臭名狼藉了,不知道多少修道人要捉你,今天就撞在我们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