填饱了肚子,顾晚卿虽然没有按照霜月说的,将凤冠戴回去。
但她也妥协了,将那薄纱红盖头重新盖在头上,靠坐在床头又等了卫琛大半个时辰。
后院寂静,夜色越来越深。
身为新郎的卫琛始终没有回来。
长久的等待令顾晚卿心中因为刚才那顿饭生出来的一丝耐心,彻底消磨殆尽。
夜风从窗户涌入,摇曳了红烛烛火。
屋内光影摇曳,靠在床头的顾晚卿突然动作,一把扯下了薄纱的红盖头:“不等了!”
“霜月,传水,我要沐浴更衣。”
本在外间桌前打瞌睡的霜月被吓得一激灵,进了内室试图劝说自家小姐。
却见顾晚卿已经开始宽衣解带,且似乎真的等急眼了,动作格外粗暴些,凶巴巴的样子也让霜月心下有些畏惧。
于是她乖乖出去传水,院里伺候的下人们没一个敢违背她的意思。
哪怕觉得此刻传水不合理,他们也还是去准备了。
顾晚卿沐浴完又换了崭新的肚兜和中衣。
肚兜还是正红色,梅花图样。
不过早上那件是一枝红梅,现在是几朵飘零的落梅,意境截然不同。
但不可否认,顾晚卿都很喜欢。
这份喜欢,让顾晚卿睡下时,好脾气的没把属于卫琛的衾被和枕头扔出门去。
为了避免发生昨晚的事,顾晚卿翻身朝大床内侧睡了,甚至在心中暗暗祈祷,卫琛最好不要回来,去其他院子。
累了一整日,且身体本就还有些不适的顾晚卿很快便入了梦。
她梦见了前世与荀岸大婚那夜。
她在房中等了半宿,才见下人们搀扶着醉醺醺的荀岸回屋。
本该是洞房花烛夜,却因为新郎官酒醉,顾晚卿为了照顾他,劳累了整夜。
那时顾晚卿虽然未经人事,却也从话本子里看过一些。
知道夫妻之间会做什么,能做什么。
但婚后接连好几日,荀岸都没有对她做任何事。
后来顾晚卿没忍住便追问了一句,这才知晓荀岸身体有隐疾。
那时她爱他入骨,本也不是贪图男女之欢,更看重彼此心意,所以往后的日子里顾晚卿再没想过那事。
尽管如此,她和荀岸还是过得和睦幸福,算得上是一对令人艳羡的神仙眷侣。
顾晚卿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梦见以前的事。
更不知道,为何梦境会忽然转变,那个与她拜堂成亲的男人突然就变成了卫琛。
同样是洞房花烛夜,新郎官换成卫琛后,一切却变了。
顾晚卿被男人重重压着,被他亲吻……连披散在枕上的一缕青丝都被他绕在指尖把玩。
卫琛的吻又重又急,粗鲁了些,几次咬疼了顾晚卿。
她还从他口中尝到了甘涩的酒味,胸口被压得沉闷透不过气……
再后来,顾晚卿便醒了。
红烛涕泪,微弱烛火将室内烘得温暖。
暗昧的光线下,顾晚卿看见了被夜风扬起的红色纱帐,高高翻飞,飘荡在一身红衣,沉沉压着她啃吻的男人背后。
片刻的惊愕失神后,顾晚卿瓷白的小脸被男人另一只大手轻轻覆上,他掌心烫热,烧红了少女温凉的肌肤。
她呼吸滞了滞,被男人口中的酒味搅乱了思绪,心跳悄然变快。
又过了半晌,顾晚卿终于分出了梦境和现实。
意识到卫琛回了屋,还喝得酩酊大醉……爬上床来压着她啃……
她气不打一处来,猛地用足全力,推开男人。
但卫琛哪怕是醉了,力气却还是比她大上许多。
身子沉稳如山,被推了一把也岿然不动。
反倒松开了绕着少女青丝的手,蓦地掌住她的后脑勺,复又欺上她娇艳红唇,继续亲吻,越吻越深……
顾晚卿挣扎不过,伸手胡乱往他腰上拧、掐。
男人不为所动,直亲到她快要没气儿晕过去,方才松口,撑起身子,醉眼朦胧地垂望她:“卿卿……”
“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