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上前随便作了一揖:“夏七爷,没想到您连二斗都过了,这运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好啊,钱某着实佩服。您寻这匣子恐用了不少心思吧,若平日里少干些腌脏生意,腾出精力好好准备。也不至于倾尽全力就寻来这么个玩意儿,真是不自量力!”
钱装柜说着从鼻翼里重重地“哼”了一声,见周围又有几家老字号的掌柜围了过来,更是将声音提高了几分继续道:“新开的铺肆就是不如老字号,我劝您还是别在这浪费功夫了,不如现在就回去寻些珍奇玩意儿,等三年后再来,说不定还能多过几关。”说完自顾自哈哈大笑起来。
周围刚围过来的另一家老字号掌柜附和着钱掌柜的话:“乳臭小儿也来这里撒野,真是不自量力,你以为斗宝大会是那么容易胜出的?!”
夏青溪见此毕恭毕敬回了一揖:“这位老板所言甚是,七爷定不会轻易胜出的……”
还没等说完,钱掌柜就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她的话:“算你有点自知之明,不如趁现在赶紧滚蛋免得到时候丢人现眼!”
夏青溪耐心地等他把话说完,脸上挤出一个微笑将方才没有说完的话说完:“七爷定不会轻易胜出的,万一小爷我一侥幸,一不小心再捧个宝魁回来,这新店铺碾压你们这些老字号,到时候大家的脸面也没地方放不是。”
钱掌柜被这番话噎得说不上话来,指着她的鼻子半天没有说出来一个字,周围几个掌柜也压低了声音暗暗开骂。
夏青溪见状拉着觉非快步走了,正行走间远处似乎一道熟悉的蓝影闪过,她停下脚步张望,却又不见踪影。
觉非上前小声道:“刚才那位是八方鉴典的钱掌柜,是咱们冀州府仅次于东西当铺的第二大典当行。
这东西当铺已连夺两次宝魁了,不知今年为何没有参赛。
八方鉴典定是想利用这次机会一举夺魁扬名立万。
咱们虽是新开的,但重信不欺,平日里给的钱也比其它典当高一些,势必也影响了其它典当的生意,那钱老板心生敌意也说的通了。”
三斗比前两次更加谨慎。
几十件宝贝同次摆放在长桌上,依旧由十大司典来评选。
看着一件件被选出发了金片,夏青溪倒也不急。凭借一对和田玉雕瓶第一个被选出发了金片的钱掌柜看了一眼悠闲的夏青溪,满脸的鄙夷。
转眼已评选出九件,第十件为众司典共同选定、同为紫檀木的一只八宝梳妆匣。
钱掌柜见状肆意笑了两声:“无知小儿,不自量力!”
当司典将最后一枚金片颁与宝主的时候,夏青溪高声道:“且慢!”
众人齐齐看向她,钱掌柜上前一步,不耐烦地打断她:“夏七爷,您这小匣子好是好,但未免小气了些,这八宝梳妆匣用的都是整料,雕工也不差,每角雕一种花凑成八花争艳,寓意也是极好,得此金片自是当之无愧。您有这闲工夫不如赶紧滚蛋为下届斗宝大会做准备,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再次拿到银片。”
说完睥了她一眼,此时众人也纷纷点头附和,特别是同为老字号、同被四顾典当抢过生意的掌柜们。
夏青溪镇定自若地走上前去,对众司典作了一揖:“各位司典觉得呢?”
其中一位司典走上来对夏青溪道:“钱掌柜所言正是,七爷的匣子虽雕工无匹,用料又讲究,但却不及这八宝梳妆匣大气,这么大料的紫檀木实在难得,选为前十甲也确是实至名归。不过话又说回来,新铺肆能拿到银片已实属不易,希望夏七爷不要灰心,下届大会再携宝前来。”
夏青溪闻此走到长桌前作了一揖:“司典所言甚是,但七爷并不是以这紫檀匣来参赛,而是以这匣子内的宝贝。”说完将匣子高高举起。
“匣子里面还有宝贝?”
“这夏七爷实力不俗啊……”
“光匣子就能拿银片了,这匣子不得……”
“匣子里到底是什么宝贝……”
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钱掌柜后退了一步,以他为首的一众老字号铺肆都开始翘首以盼。
“这匣子里的宝贝想必各位司典还没有鉴评过吧,不如先看过再做定夺?”
夏青溪说着将匣子上面的金搭扣打开,如此繁琐的打开方式令见多识广的司典也看楞了,没想到这匣子里面还另有玄机,只是……
钱掌柜大笑着上前了一步,围观的众人脸上也面露哂色,夏青溪回头一看也愣在了原地,匣子打开了,黑色绒布上空空如也,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翡翠牌子再次被盗了!
第25章你犯傻的模样
前两天还夸这贼有良心,盗了牌子还把匣子留下,这回可倒好,好不容易牌子回来了这又给盗了去。
让七爷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丢人,这盗贼着实可恶!可恨!可愤!可憎!着实当诛!当毙!当戮!当杀!
见她愣着不动,钱掌柜沉不住气了,上前询问:“夏七爷?楞那干嘛呀?莫非这匣子里什么也没有?您这是唱的哪一出?依老夫看您是进不了前十甲故意愚弄众人来泄愤吧!”
“你……”
夏青溪气血脉上涌,脑子嗡嗡作响,气不打一处来。这时眼前又出现了那抹蓝色身影,转瞬间便移到自己身边。
水坎一把抢过她手里的紫檀匣子,一边把玩一边道:“我看这小匣子不比那梳妆匣差嘛,也不知道你们这群老东西到底是什么眼神,我劝你们呀还是再看看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