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蕊钰的身子便跟着颤了一颤。她是没想到……茹容的指尖冰冰凉,像一点凄寒的月光,当它一碰上她的肌肤后,立时化成一条外头冷里头热的蛇,顺着她手心上的纹路爬呀爬。茹蕊钰竟不知道自己的敏感处原是蜿蜒在手心上,茹容或蓄谋已久或歪打正着找对了地方,一应往她身体里爬去。她抬头望着茹容,眼里露出朦朦胧胧的软来,她只觉着手心连着心都被浸没在温热的水里,水波荡漾,于是便一拍一拍地打在她身上,打在她心里。
“兄长……”她嗫嚅道,轻轻的一声,倒像是小女儿撒娇。茹容便也对着她微微一笑,长袖掩映,手指便也悄无声息的就退去了。
茹蕊钰一瞬间觉着恍惚……这里是哪儿?她在做什么?只记得身前人是她的好兄长,茹容。好在她素来都只是一张冷冷的脸儿,哪怕内里再惊涛骇浪,一般人也瞧不出什么破绽来。直到她后背被戳得生疼,她才勉强回了一些神来。
茹容站在她面前,他高她许多,替她挡去了许多光。他无意间动动身子,便像一对的普通的兄妹一般贴近在一块儿说着体己话。
茹蕊钰有一搭没一搭问他父王的事,他也一一回着。他虽回得恳切,但细细想来,不过是同她在打太极——嘴里全无一点实话!茹蕊钰刚刚瞪他一眼,他手却又近上来:“妹妹如此想念家乡,什么时候说一声,做兄长的立时便接你回去,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怕。”
话一说完,他便亮如闪电地执起她的手,放在唇边短短地贴了一贴。
茹蕊钰只觉着站都站不住了。
接下来的宴席她也吃得浑浑噩噩。茹蕊钰本就厌弃极了吵闹,而这等难得的盛宴最要紧的就是要人多,人头攒动花团锦簇的才好,才有点帝王家的气息。桌子一路从殿上摆到点殿下,每一座都坐满了人,她全然不知道他们是谁,做着什么职位。她是这个几个帝国里游离的那一份子,是在大海里唯一起伏的水滴。她像木偶一样麻木地举手,抬手,好在不用露出什么客套的笑容来,省些力气,她的眼前只有惶惶的色块在咬牙厮杀着,红的红,黄的黄。
直到茹容悄然坐到她身边来。
他是不同寻常,他一来,茹蕊钰瞬时一个激灵,整个人便清醒了起来。他挨着她极近,说话间热气蓬蓬地撞在她耳朵上,天罗地网下来,总是不放过她。
“妹妹似乎不喜欢这里。”
茹蕊钰拿捏不准去茹容对自己的心思,到底是见色起了意,还是怀揣着防备之心前来试探一番。在他面前,她俨然是无处藏身的。
“是不喜欢。”她如实相告,“我本不是做帝姬的料子。”
茹容只笑,笑得旖旎,像混着世间所有的光。他拍了拍她的手(那酥痒的感觉复又上来,惊得她直直往后缩),似是抚慰,细细听来又不像:“如今看来,你做的很好。兄长自然是无比欢喜的。”
茹蕊钰说:“可……”
话未说出口,她的脸僵了一僵。桌上仍是一派祥和景象,桌下却横生出一条腿来,隔着衣物贴着她的,细细密密地磨着。
“兄长!”她瞪圆了眼睛,真是动了怒。她是想不到他居然敢当着这么多人如此嚣张!这是当她是什么!
“怎么了?”茹容依旧是笑着,只眼睛亮得发光,“呀,妹妹你脸好生红。”
她一窒,他的腿已猛地插进来,往那隐秘处猛地一碾。他显然是个老手,轻车熟路地找准了位置,力气不重不轻正正好,弄不疼她,又偏生让她受得这滋味。
一时酸也上来,痒也上来,怒也上来,羞也上来,齐齐涌上她眼底,变成暗自汹涌的一点碎光。茹容就着烛火慢慢欣赏着,只觉得此刻她愈加美得惊心,而这细微的一点的迥异的美,到底是只能由他来暗自藏妥。
茹蕊钰晓得自己的脸在发烧,烧得滚烫,烧得不死不休。他还挨过来抚着她的手,带着虚假的笑,假情假意道:“妹妹,你定是喝醉了。罢罢罢,好兄长送你回去好生休息罢。”
她微弱地挣扎着:“不……不行,不可失了礼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