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一惊,半晌后道:“如果我说我要离开你呢?”
他说:“你没清楚我说的话。”哗啦一声一只手从水中抬起,捏着我的肩膀往下一拉,我趴在了他的身上。
“嗯!”这人明明是个商人,为什么一身的肌肉,看不见却硬的很。
“云朵,你犯忌讳了。”他说:“你是谁的?你有什么资格?”
我心中苦笑,“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差点忘了,我连踏出这个牢笼一步的资格都没有,那你又为什么慷慨的让我提什么条件?”
我像是豁出去了一样,抬头看他,“夜慕辰,我现在最想要的,就是离开你,永永远远的离开。”
“砰!”话音未落,浴缸旁边的玻璃被他一拳打碎,稀里哗啦的飞的满地都是,当然,也有落在浴缸里的。
他双目猩红,用那只流血的拳头拎起我跨出浴缸,直接按在床上,恶狠狠的看着我,“想离开我,除非我死。”
他的目光让人毛骨悚然,可我此时此刻却不知道怕了,也许怕到麻木就不会怕了。
“我知道,所以我现在不是乖乖的当你的玩物,你的工具,尽管我不明白到底我哪里把你得罪的这么彻底,但我确实被你剥夺了一个做人的权利,分离我们母子,隔断我所有的亲朋,看着我只能任你摆布,你满意了吗?”
我越说他的脸色越沉,到最后,竟然笑了起来,我被他笑得有些发麻,好半天,他才收敛了笑,“满意,很满意,不过,还不够。”
一低头,在我胸口上重重的咬了一口,疼得我一个激灵,他似乎很愉悦,继续着粗暴的动作,我说不清楚到底是不是疼,又或者这些疼比起我心上的疼根本不算什么。
麻木的看着他在我身上驰骋,毫无感情的发泄,两行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怎么,没干爽你?”他说:“两年前的那晚,不是挺能叫的,现在跟我装什么死尸?”
我双目一动,看着身上的男人,也不知道打哪来的力气,猛地一推,都说做着那事的男人是最没防备的时候,果然,他直接摔到了床下。
“你想死吗?”他坐在地上,轻飘飘的语气更为瘆人。
我笑了,“是啊,这样的日子我生不如死,你高兴了,你想杀我,来啊,你杀了我,动手啊!我保证留个遗书不追究你的法律责任……”
他似乎没想到我会这样,愣了一下,笑道:“你就不怕你父亲受牵连?”
我从床上跳起来,“现在又好到哪儿去?我妈还不都因为你死了!你夜大总裁还在乎多添一条人命吗?要不是你,当年要不是你,我至于落到这步田地,家破人亡被人戳着脊梁骨骂,还要被你折磨!
你现在还做出一副我欠了你的样子,我还没跟你讨债呢!千方百计的招惹我,把我捧到手心里再从高空扔下去,夜慕辰,是不是在你有钱人的眼里,我们穷人的命就不是命,我们穷人就得没有尊严的活着,连被人践踏都不能问一句为什么?”
我越说情绪越激动,大吼着:“我伺候不了你,不就是死吗,早死早超生,我到了阎王面前都感谢你八辈祖宗!”
我疯了,被他逼疯的。
“云朵”他咬的牙齿咯咯作响,站起身不知道从哪摸出一把bishou,“你真以为我不会杀了你?”
明晃晃的刀锋在灯光下闪着森冷的光,我浑身一寒,他说:“你信不信我把你凌迟了!”
“信。”我说:“有什么不信,你夜家黑白两道打滚过来的,把我抽筋扒皮你夜慕辰都不带眨眼睛的。”
“好。”他点点头,“很好。”说着将那bishou往我前面凑了一公分的距离,“那不如你来挑个地方,从哪里开始?”
“不必了。”我看着那刀锋,突然有一种英勇就义的勇气,“怎么能劳烦夜总,我可不敢让自己的血脏了你那高贵的双手。”
他的手很好看,写出的字很洒脱很飘逸,我曾经很爱窝在他身边,看着他在一堆文件上签名,还有,那次在奶茶店,他拿着笔在我叠的纸盒上写字的样子……
我的夜慕辰,就这么消失了!
一把夺过bishou,我高高举起,照着自己的眼睛就刺了下来,我说:“我再也不想看见……”我不想看见你搂着别的女人,不想看见你对我所有不友善的目光,原谅我的懦弱,让我留下对你美好的记忆。
眼前骤然一黑,却并不疼,温温热热,却不是我的血。
下一秒,手上的bishou被夺走扔在了地上,发出铿的一声响。夜慕辰将我紧紧抱住,声音沙哑,“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云朵,你怎么可以……”
到底是谁残忍?
附在眼睛上的温热消失,我又重见了光明,而那一抹艳红滴落,刺痛了我的双眼,也刺痛了我的心。
我知道,是他护住我的眼睛,挡下了那刀。
心中怒火中烧,“滚开!”我怒吼着推开他,他却一把扯了床单围在我身上,把我抱起来,大步走出卧室,夜翊然估计听到了动静,穿着睡衣紧张的跑出来,“哥,嫂子你们怎么了?”目光又触及到夜慕辰的手,“哥,你怎么受伤了?”
“回去睡觉!”夜慕辰淡淡的说。
“哥”
“我让你回去睡觉听见没有。”他一声低吼,一脚踢开旁边卧的门,把我扔到床上,压着我,
“夜慕辰,你就是个混蛋。”我带着哭腔骂道:“禽兽,你个禽兽!”
他双目如墨的看着我,那样深邃,我看不清那其中的思绪。
“我是混蛋。”他说:“我是禽兽。”
两手扯下我身上的床单,他说:“如果我还有一点点的人性我都不会把你留在我身边,可惜我没有,因为你,我没有!”
我那时还不懂他说的什么意思,直到后来的某一天,我才知道,他那时候有多痛苦。
他再次亲吻我,这一次不是用咬的,而是和风细雨。我躺在床上,连反抗都不想。
我们疯狂的做了一次又一次,虽然我始终像个木头一样,但他依旧乐此不疲。
直到地平线上升起一丝光亮,他放开我,起身走了出去。
我躺着,身体很累,却没有丝毫的睡意。
半晌,从床上起来,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心里,鬼使神差的就走了出去,上了顶层。
他靠着围栏,面向远方,手指上明明灭灭的火光,烟雾缭绕。手背上的血已经干涸,只是那一道痕迹,触目惊心。
说不清的讽刺,说不清的痛苦。
这里,曾经为我准备了一个只属于两个人的求婚礼,那紫色的纱帐,还依然挂着,只是早已经凌乱,在风中飘摇。
我们就这么站着,我知道他知道我来了。
一根烟,两根烟,三根烟……
直到地上扔了十几根,他才转回身,眼中似有无尽的痛苦,而在看向我的一刻又迅速消失。唇角上挑了一下,瞟了眼自己受伤的手,“心疼了?”
我的唇抖动了一下,“如果是我的夜慕辰,我一定会疼。”
他笑了,笑得如春光灿烂,“我已经做了不孝子,别再逼我下地狱。”
我不明白,但他现在说的话,又有多少是我能明白的。
我突然很想知道……“你,爱过我吗?”
他收起笑意,目光灼灼的看向我,眼中出现久违的温柔和宠溺,轻声道:“爱过,即使是现在,依然爱。”
“可你为什么这样对我?你说,你再也不会疼我了,这就是你爱的方式吗?”
他沉默,走过来把我抱住,一声叹息,“我别无选择。”他说:“不管我怎么对你,我都是你的男人,你都是我的妻,这一点没有人可以改变,所以,我们注定纠缠到死,哪怕是一辈子的折磨。”
“放开我!”我挣扎的大吼:“夜慕辰,不,混蛋,你别碰我……”
他抱起我,下楼,回房,把我禁锢在怀里,“嘘!”他吻了下我喋喋不休的唇,“夜深人静,该睡觉了。”
“你滚开,不要碰我。”
“乖一点,乖一点,不然,我会继续做你。”
我不再吼了,声音变得十分无力,“迟早有一天,我不死也会疯掉。”
他亲吻着我,一只手还像顺毛一样的顺着我的后背,“不会,不管是死还是疯,我都不会允许。”
次日,我在他的怀中醒来,看了看外面,已经是烈日当空。真难得,这是这么久以来,他在用过我之后唯一一次不是拍拍屁股就走的。
“去洗漱吧。”他说,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早餐没吃,午餐不能错过了,瘦成这样,**的时候,肋骨嗝的我不舒服。”
我不说话,起床去洗漱。
等我整理好自己下楼,他已经西装笔挺的坐在餐桌前喝着咖啡看着报纸。
似乎脑袋后面长眼睛了,朝后一伸手,“过来!”
我将手递过去,他一拉,我就坐在了他的腿上,受伤的左手已经包扎过,白色的纱布严严实实的只漏了几根手指在外面。
“知道你吃腻了药膳,这是小武重新开的食谱。”端起一碗粥舀了舀,就凑到我嘴边,“不烫了。”
这突然的温柔,让我有一瞬间的恍惚。
“怎么?不吃?”见我不张嘴,他将碗往桌子上一放,“也行,那也不必见嶙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