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似然生个娃闹的整个医院堆的全是人。
从李似然公司同事,专案组的那群奇葩,还有薛庭的朋友们,整个病房里挤的像沙丁鱼罐头一样。
李似然无语的靠在床上喝薛庭熬的汤。
从今天这一刻起,她和薛庭这一辈子隐晦的爱情就已经公之于众了。
几个女同事都惊恐的看着薛庭,又看着李似然平静的样子,更惊悚了。
专案组的人只有尹杰慕岚和黎茵在场,罗节帆在病房外待着,其他人或许在准备薛庭接下来的去留。
其他就是陈林帆沉群安在。
薛庭贴心的把每一口汤都吹凉递给李似然,李似然蹙眉骂他,“别吹了,全他妈都凉了不好喝。”
李似然这一句脏话打破了整个病房的尴尬,慕岚接过薛庭手里的碗示意他出去,薛庭虽然不想但是不得不去。
慕岚坐下,尝了尝汤的味道。
就是很平常的鸡汤,喝着就是只放了盐,其他一概没放。
李似然不想像个残疾人一样被这么多人围着看别人喂她喝汤,拒绝了慕岚,看了看自己的同事。
同事们放下了一些水果和礼物,“似然姐,新婚……不是,恭喜母子平安。”
李似然摆摆手,“回去吧,替我告诉他们我出了月子就回去上班。”
几个人点头又说了些话就走了。
送走了同事以后尹杰关上了病房门。
黎茵手里拿着薯片嚼了两口,“活人的事情我不掺和。”
说完就开门出去了,尹杰感觉到气氛不对劲,尴尬的笑了笑也出去了。
陈林帆和沉群安都是知情人,而且现在他们俩必须有一个留着看着她们,眼神交流过后陈林帆开门出去找罗节帆和薛庭。
沉群安也是学心理的,面对慕岚没有压力。
李似然咳了两声,“慕警官,有话就说。”
慕岚看着沉群安,心里盘算着应该怎么应对,沉群安只是温和的笑了笑。
他跟慕岚打过交道,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似然,薛庭必须要去换孟凡出来,你……”应该不会阻止吧。
“我不允许。”
慕岚无奈,“这也是他自己的意思。”
“你们要是想跟上面交差我把文原成交给你们就是了,凭什么要牺牲薛庭。”李似然此刻心情起伏不定,呼吸短而急促。
“可是,你明明知道并不是我们需要去交差,而是薛庭需要去得到有效的法律身份,给你一个交代。”慕岚缓缓说道。
“我不需要。”李似然倔起来只有薛庭能按得住,“他就算不跟我领证,我也是他唯一的妻子,不需要过法律程序。”
“可是你们的孩子呢?”
慕岚没来得及说话,被沉群安截胡了。
沉群安感觉得到他这位病人情绪不稳定,他需要插嘴解决。
李似然闭上眼睛,无比厌烦她这位令人讨厌的医生。
“你想让你们的孩子一辈子想薛庭一样,没有身份的活在这个世界上吗?”
沉群安逼问。
“把你的嘴闭上!”李似然气急,不愿意再听下去。
慕岚回头看沉群安,他替她做了这个恶人。
如果这话由慕岚说出来,她只会更抗拒慕岚和罗节帆。
沉群安已经习惯了她发脾气,“李似然,你得学会尊重别人。”
李似然气得抓着放在一边的碗就朝沉群安扔过去,声响惊动了门外的人。
薛庭立刻推门进来,让沉群安出去。
沉群安摆摆手,起身出去了。
薛庭坐在李似然身边,还没坐稳李似然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你他妈也滚!”
慕岚被吓了一跳,是听说李似然的脾气不好,但是从没见过她这样。
薛庭只是揉了揉脸,“生气吗?”
李似然气他明知故问,“你还有脸问我?”
对于李似然来讲,她虽然是袁执的学生,但是她敏感又清高,根本不屑于跟他们同流合污,想起来薛庭的身份之后更是气他气得要命,这也是她突然搬走的原因。
说到底,罗节帆是袁执教育失败的学生,李似然是袁执教育不了的学生,出现了两个极端,袁执确实算错了这一步。
薛庭在李似然还叫赵蕊舒的时候就认识她,她是什么性子他比谁都清楚。
自己没有做过的事情宁愿被打死都不肯松口,她想做的事情除了她自己谁都无法决定,就算是用死威胁她,都没有用。
但是薛庭也没有办法,为了李似然,为了两个刚刚出生的孩子,他必须要去把孟凡换出来,承认他自己就是薛庭。
罗节帆站在病房门口,看着李似然和薛庭默然不语。
慕岚发现了站在门口的罗节帆,示意他进来把话说清楚。
罗节帆摇了摇头,这是他们之间自己的事情,他没有办法干涉。
李似然气得闭上眼睛,真的很不想管这些破事,一点都不想。
即使她心里清楚,但是她真的舍不得薛庭,好不容易他们之间的误会解开了,自己当时为了薛庭差点被他折磨死,这些她都愿意,她不想让薛庭再离开她了。
“似然,你要学会理解我。”
“我他妈理解你大爷!滚!”
薛庭无奈,“你能不能讲讲道理。”
“我不讲!你敢去我就死给你看!”李似然闭着眼睛,气的上气不接下气。
门口的罗节帆和慕岚都互相看了一眼,也都无奈的跟着笑。
“去吧,去跟她解释一下。”慕岚示意罗节帆赶紧去。
罗节帆挠了挠头,起身走进病房。
“来,”罗节帆搬了把椅子坐下,“薛庭你先出去,我跟她聊聊。”
薛庭看了一眼李似然,叹了口气起身离开。
李似然倔脾气上来了,“别劝了,我不听。他妈的谁劝都不好使。”
“我没打算劝你。我跟薛庭已经商量好了,我也知道你替他做了很多伪证,我也可以不再追究。”罗节帆一点点把事摊出来。
“我要找的人是文原成和孟瑶,薛庭进去待个两三年算给我一个交代。也给袁执一个交代,等他出狱了我可以所有事情都不再追究,你也不傻,说的都是气话。”
“你高看我了,我就是傻。”
罗节帆愣住,薛庭说她倔脾气,他还不相信,没想到真的倔成这样,“不是,你老是咬着不放能有什么结果?”
李似然一张脸写满了不耐烦,“那你呢,揪着薛庭不放有什么结果?”
“……”罗节帆语塞,“讲道理……”
“讲个屁,你也给我滚出去。”
之后的几天里,不管谁来劝,李似然都是这副撒泼样。
罗节帆可不敢轻举妄动,强制把薛庭带走说不准李似然就会去把看守所炸了。
等李似然出了院,慕岚出面先照顾她,孩子被薛庭接走送去自己别墅请了保姆照顾。
“没看出来,你这么会做饭。”慕岚看着满桌子的饭菜,笑着夸道。
李似然盛汤,“跟我爸学的。”
慕岚接过李似然递来的汤,“也对,当初你父亲是厨师,你肯定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我从来不给外人做饭。”李似然突然说。
“那这是不拿我当外人啦?”慕岚给李似然盛了半碗饭。
李似然难得笑了笑,“谁叫我没办法拒绝漂亮姐姐呢。”
慕岚笑而不语,夹了菜尝,“嗯,真的很好吃哦。”
李似然还是没什么胃口,随便吃了点就放下碗筷让保姆收拾了。
“还是觉得不舒服吗?”慕岚好奇。
李似然摇摇头,“没胃口。”
保姆站在旁边笑道,“月子里都是这样的,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
慕岚也放下碗筷,“那我陪你出去晒晒太阳散散步吧。”
雏菊花这时候开的正艳,李似然随手摘了一朵拿在手里。
慕岚叹口气,“还是没办法放弃吗?”
“不。”雏菊拿在手里被摘了小小的花瓣,“我其实很清楚,就是舍不得。”
“也没有多久,就是两三年而已。表现好的话一年就能出来了,我们会帮他疏通的,你也可以的,不是吗?”
“慕姐姐,我已经跟他分开很多年了。”花瓣随着风吹走,李似然淡定的拍了拍手,“你知道白雏菊的花语是什么吗?”
“藏在心底的爱。”慕岚笑道。
李似然也跟着笑了笑,“从小我就喜欢他。但是他比我大了这么多岁,我自己清楚,跟他没有可能。我们经历了这么多,最后还是要分开,我舍不得。我想要他时时刻刻都在我身边。”
“似然,你说的我都懂。”
“正是因为这样,你才需要让他有个身份能跟你永远在一起。”
“我跟罗节帆商量过了,等他出来我们不会追究他以前做过的事情,只要他能跟文原成他们彻底断除一切关系,我们可以抹掉他这段过去。我相信你也有这个能力。”
李似然闭上眼,转身回了别墅去看孩子。
两个孩子刚喂完奶粉已经睡着了,李似然看着他们笑了笑。
……
薛庭回来的时候李似然靠着床边睡着,薛庭轻轻走上去给她盖了件外套。
李似然握住了他的手。
“还没想明白吗?”薛庭蹲在她身后蹭她的脸,“慕老师跟你说了什么?”
李似然睁开眼,没有说什么。
薛庭不舍的亲了她的脸一下,“好好照顾他们,我很快就回来。”
眼泪顺着流下来,薛庭替她擦掉了眼泪,“别哭,眼睛哭肿了不好看。”
李似然靠在薛庭怀里,抓着他的胳膊遮着脸小声无助的抽泣。
薛庭揉着她的后脑勺,“想想他们的名字,想好了告诉我。”
李似然再也绷不住,转身抱住薛庭放声大哭,含糊不清的说,“不要再留我一个人了,不要。”
慕岚端了杯水上来,眼神示意薛庭之后就让保姆把熟睡的两个孩子跑走了。
薛庭把李似然抱起来靠在床头给她喂水,李似然哭的踉踉跄跄的还是胡乱的喝了两口。
喝完水没多久,她就睡着了。
薛庭一直坐在床边守着她,坐到凌晨,天快要亮了,才起身离开。
他走到两个孩子睡觉的房间,给他们一人挂了一个金锁在脖子上,替他们盖好被子,站着看了一会,才转身离开。
下了一楼,罗节帆早早坐在沙发等他。
“走吧。”罗节帆看着他。
薛庭也看着他,“嗯。”
一早,开庭审理案件。
由于文原成被孟瑶带走,罗节帆没有证据定他们的罪,只能给薛庭安了个窃取警方机密的罪名。
最后法院宣判薛庭有期徒刑五年。
新闻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临近下午了,李似然坐在婴儿车前心不在焉的摇着专心玩玩具的孩子,听着电视机里播报的声音。
李似然哄睡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伴随着一声抽泣停止,她仰头看天花板,擦干净脸上的眼泪。
昨天慕岚倒的水里放了安眠药,她知道。
薛庭坐在身边守了她一晚上,她知道。
罗节帆带走了薛庭,她也知道。
她只能无奈的笑了笑,低下头继续摇着婴儿车,看着女娃子笑着说,“弟弟叫南风,我们姐姐就叫知意好不好呀?”
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
……
薛庭看着坐在探监室对面的罗节帆,“她还是没来吗。”
罗节帆点头,长叹口气,“两年来都是这样的,你也别多想。”
“她还在生气。”薛庭说。
薛庭入狱两年,李似然从来没出现过,连一句问候都没有,她好像带着两个孩子消失了,除了慕岚谁都联系不上她。
李似然向来脾气古怪,轻易真的很难知道她在想什么。
“你也别这么想,”罗节帆只能劝,“她或许过了这段时间……”
“已经两年了不是吗。”
还有两个月,薛庭就可以出狱了。
这两年因为薛庭表现良好,又有罗节帆在背后帮衬,李似然虽然没问过半句,但是薛庭感觉的出来,她也在背后出力了。
虽然从来没提过,但是谁都知道李似然有个背景很硬的舅舅,还有两个做警察的姐姐和妹妹,光是她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复杂的社交关系,打点这些事情很容易。
薛庭不担心她照顾不好自己。
这两年也听说,李似然在暗中敲打文原成,杜绝了他们想跟薛庭再有任何联系。
“嗯,其实我这次来呢,是想跟你说,似然提交了申请,你下周就可以提前出狱了。”罗节帆告知了薛庭。
薛庭觉得好笑,“那你们这法律,不是跟玩儿一样吗?”
罗节帆因为解散了专案组,就回警校当教授去了,没有再插手任何案件。
他只能尴尬的回答,“你这话不对,这些事又不归我管。再说你家那口子那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薛庭笑着,“没少为难你们吧。”
说起这个,站在旁边的狱警都有些发怵,罗节帆看了一眼这位同事,“没为难我,为难的是你身边那位同志。”
同志无语,上岗多年从来没有这么无语过。
他内心想,这位祖宗终于要出狱了。
外面那位祖宗也可以放过他了。
在罗节帆和薛庭二人的笑声中,这位同志狠狠的翻了个大白眼。
等安全送走薛庭,他他妈的就可以调离了。
一周后,薛庭安全出狱。
穿着有人给他送来的不太合身的衣服,薛庭走出了监狱大门。
此刻他默默在想,李似然会在哪里呢。
走出去没两步,有人出现在他面前。
是两个从没见过的男人,拦住了薛庭,“你好,薛老板。”
薛庭警惕的眯起眼睛,做好防备姿态。
“薛老板不要紧张,我姓张。”其中一位瘦高的男人首先向薛庭解释道。
“似然让你们来的?”薛庭猜到这人或许是李似然的哥哥。
男人伸出手,“我是小然的大哥,旁边这位是她的二哥,我们的确是来接你的,但是并不是小然让我们来的。”
薛庭虽然比他俩大上不少,但是辈分比他俩小了一截,只能尊重的伸出手,“那么两位是来?”
“是这样,小然的舅舅想见见你。”
薛庭内心咯噔一下,不太自然的收回手,“我现在应该不太方便。”
大哥似乎在提醒着薛庭什么,“……你确定吗,想好了回答我。”
薛庭茫然,难道他们还想威胁……还没反应,身后突然蹿出个身影,咣当就把大哥二哥都推走了。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两年未见的人站在面前,熟悉的声音重新在薛庭耳朵回响着。
正在李似然和大哥推搡的间隙,薛庭上前抱住李似然。
李似然皱眉,胳膊肘用力捶了他胸口一下,“滚蛋!”
薛庭就差没把她抱起来啃了。
推了两下薛庭都不肯放手,李似然用头撞了他一下,他才肯松手。
身后的两个哥哥目瞪狗呆。
李似然叹了口气,指了指那位瘦高的,“这是我大哥,旁边是我二哥。”
胖胖的二哥戴着一副斯文的眼镜,遮住了浓密的眉毛,听到李似然介绍自己才对薛庭微微笑着打声招呼。
薛庭握住李似然的手,“回家吧。”
李似然却甩开薛庭的手,跟她大哥交换了个眼神。
大哥了然的挑眉,朝薛庭做了个请的手势。
远处的车开来,司机下车开门。
李似然坐进副驾驶,连个眼神都没有分给薛庭,薛庭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跟着坐进了后驾驶座位。
……
车开了很久,李似然一直低着头看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
她二哥也一直在打游戏,大哥如无其事的坐在中间和司机聊天。
薛庭就盯着李似然,看着她划拉手机。
“问下,”薛庭打断二人聊天,“我们这是去哪?还要多久。”
“去我家。”大哥笑着回应他。
李似然抬起头,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薛庭。
薛庭看她这样有些急促,“你……”
话到嘴边,又憋了回去。
薛庭只好认真打量李似然。
两年未见,她比以前更加成熟了,五官也都长开了,下垂眼勾勒着上扬的眼线,原本就白的皮肤在口红的衬托下又白了不少。
薛庭自己倒也没什么变化,在里面待了两年,反而胖了一点,没什么条件打理的胡茬长在唇周,也许是晒的吧,他好像又黑了。
她脖子上挂了一条项链,闪闪发光的垂在精致的锁骨上,亮晶晶的很吸引目光。
车停了,李似然也是第一个下车的。
薛庭也跟着下车,跟在她身边,见她还是不搭理自己,宣示主权一样的牵起她的手。
李似然没有说话,丢开他自顾自的走进车停的小区里。
薛庭又屁颠屁颠的跟在她后面跑。
四个人一前一后进了电梯,李似然还是没说话,低头看手机。
二十四层的电梯,几分钟的时间在这个电梯里显得异常安静。
跟着李似然站在门口等开门的时候,薛庭心里有点慌乱。
他就是个混账东西,不知道李似然家里人会怎么看他。
保姆打开门,他们三个人都各自换了拖鞋,二哥先上楼去书房叫人,保姆还在恭敬的给薛庭拿拖鞋。
李似然坐在客厅沙发上,翘着二郎腿靠着喝水,大哥也坐在她身边等待。
薛庭换好鞋子,保姆安排他坐着,给他倒水,然后就离开了。
不久,一位中年男人楼上走下来,淡定的看了一眼薛庭。
薛庭有些尴尬,说起来薛庭的辈分和李似然的舅舅一样大。此刻他又不知道怎么称呼他,只能看向毫无反应的李似然。
李似然目不斜视的看着自己的手机,没有一点点的波澜。
薛庭站起来朝舅舅打招呼。舅舅坐在李似然身旁,伸手拿掉了她的手机。
李似然翻了个白眼,“干嘛。”
“怎么教你的?一点礼貌都没有。”
“又不是我让他来的。”李似然一脸嫌弃的抢回手机,按黑扔在桌面上。
薛庭看着她耍无赖,咧着嘴笑。
舅舅端着保姆倒的茶,“薛老板,久仰。”
“舅舅客气。”薛庭立刻收起了笑容。
“乱七八糟的辈分。”李似然嘟囔。
大哥在一旁尴尬的咳了一声。
“说起来,我也确实与薛老板的父亲打过交道。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薛老板会和我这个不争气的小侄女……”
“啊?”薛庭装作一副无辜的样子,“舅舅,那你就误会了。”
李似然始终不置一词。
“是我厚脸皮缠着然然。”薛庭笑着,笑的半分真半分假。
李似然闭着眼睛,充耳不闻。
薛庭有一句没一句的跟李似然舅舅搭话,眼睛一直盯着李似然。
“嗯,她妈妈已经去香港很久了。这个问题你倒是不用担心。”舅舅说着,李似然突然睁开眼睛。
她坐直身体,皱着眉用力拍了一下舅舅的肩膀,“你跟他说这个干什么?”
“那别人问了我不该回答吗。”
李似然怒视着薛庭,薛庭一脸的无所谓,“舍得看我了?”
李似然恨不得站起来扇他一个耳光,咬牙切齿的起身摔门而去。
薛庭立马就跟着走了。
追上李似然的时候,她在打电话。
“我晚点过来。”李似然看到薛庭就立马挂掉了电话,等不来电梯就走到楼梯口。
“这是二十四层,你打算走下去?”薛庭拦住她。
李似然没有一丝犹豫的转身就扇了他一巴掌,“跟你有关系吗?”
“又犯浑是吧。”
李似然还来不及反驳,薛庭就把人扛在肩上走进刚好打开的电梯里。
……
李似然一路骂他,他也无动于衷。
走出小区,他的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开来停在小区外面。
薛庭把她塞进车里,扣上安全带用硬币卡死卡扣,确认她不会乱跑了才到驾驶座开车。
“妈的,你他妈就是个纯傻逼!”
任由她骂,薛庭也没说什么。
李似然手机响了很久,她才拿起来接。
“没事。”
“晚点吧。”
“我真没事,晚点我就回去。”
“好,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