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上檀香袅袅,朦朦胧胧的月色下,男人的五官如刀雕般深刻,身形魁梧,露出精壮的胸膛。
一双充满力量感的臂膀将她按向榻,一刚一柔的两具身躯交迭,炽热的吻落在她的眉眼、唇瓣、颈间……
他的手也越来越往下,粗粝的指腹细致地抚过每一寸肌肤,目光停留在两腿间……
她娇喘,嘤咛,腹下的空虚被填满,抬腿将他的腰身紧紧勾缠……
如梦似幻,欲海沉浮。
蓦然,眼前阳刚的面庞柔化成女子秀气的样貌,含笑吻住她的呻吟,身下的律动未止,勇猛地捣入花房——
啊!
楚绾惊醒。大喘着气,潮红的脸儿沁出冷汗,惊魂未定的坐起身,美眸茫然地看着四周。
是梦,一场奇怪的春梦。开始还是正常的,男子是陈康,突然变作女子也就罢了,怎是长成“小郎君”的模样……
是又,那日小郎君吻过她后就失魂落魄地走了,整月没再来。虽吻得舒服,倒也不至于怀念到要入梦,将她未婚夫婿都顶替了……
胡乱想着,忽觉小腹一阵热流,腿间湿粘得难受。掀开软被,就见亵裤下一片刺目的红。
葵水。秀眉微蹙,起身梳洗。
娼馆的作息日夜颠倒,常是日落时开张,鸡鸣时休憩。楚绾醒来已是未时,待她自澡间出来,鸨母龟奴们才刚起。
她体寒,来月事的几日总腹疼难耐,便吩咐了近日不待客。
大概是想什么,就来什么。楚绾才歇下,李珃就入了院,点名要楚绾。
鸨母为难地道:“公子来得不是时候,楚女倌抱恙在身,不便见客。”
楚绾的熟客不少,且多为出手阔绰的豪客。她每歇一日,满春院一日的收入就少叁五分,可以说是一人撑起院内近半的进账。鸨母也不舍即将入袋的金银飞走,但她更不愿女倌们勉强接客,一个伺候不周,损失更大。
“她患了何疾?”李珃急切道。
“这……”鸨母面露难色,欲言又止。女人家的病,怎向男人解释得清。
鸨母言辞闪烁,使得李珃愈加担忧,索性放弃询问,快步走向长廊。
两名龟奴赶忙上前拦住她去路,身后的鸨母紧接着道:“公子还是过几日再来,待她静养……”
鸨母话未说完,眼前突然冒出一枚大金锭。
“我要见她。”见不到她,不安心。
鸨母直看着闪闪发光的黄金,嘴上仍坚持:“不是老身不让您去见,是着实不便……”
这老鸨净说些她不爱听的话。李珃出门一向不带多少钱财,干脆拆下腰带甩给她,怒道:“我要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