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的刺痛于小腹及双腿间萦萦绕绕,花口酸胀,淫水涔涔,好似李珃的手指还在里头捣鼓一般,在在提醒她已失身的事实。
满春院皆是男欢女爱,耳濡目染下,她对贞操所说不如寻常女子充满禁忌,但到底出身世家,幼承庭训,即使堕入红尘,也保着原有的秉性,认定是要和自己所爱之人洞房花烛。
而李珃……
她怎么都想不到自己会失身给她。躲过了逃亡时的凶险,化解了欢场间的骚扰,最终败在一个女人手上。
何等可笑、可恨。
哭罢,痛罢,直至日上叁竿,疲惫的身心终于支撑不住,裹着厚裘浑浑噩噩的睡去。
一沾枕,陈康便入梦,怨怼地责问她为何不自爱,又面容狰狞地叱骂她是淫妇,让她连在梦里也声嘶力竭,痛不欲生。
恶梦连连。这一睡,便是让她昏昏沉沉,热烧不退。
“如何?”李珃面朝太医,虽稳着姿态,语气里仍不免泄露一丝急切。
还好留人看守。楚绾厢房整日毫无声响,侍卫以为她脱窗逃跑,便破门而入查看,见人还在,但卧榻昏睡,面色瑰红,呼唤不醒。
李珃得讯,立即放下手头事务,携太医赶了过来。
太医将脉枕搁至一旁,揖:“回殿下,这位……”暗暗斟酌了下,接着道:“本有体寒的病根,近日当是忧思过度,急火攻心。这寒热相冲,以致病邪入体,热烧突发。”
此处为娼馆,榻上女子是何身份,太医心中有数。但见殿下对她如此着紧,他怎好以“妓子”称之。
“可是重病?能治否?”
绾绾秀眉紧拧,呓语不断,浑身热得烫人,发出的汗却是冷的。
“小疾矣,下官为她煎几帖清肝下火的药便可。”
太医安抚罢,又叮咛:“除了用药,发热期间,以室内静养为宜,不可受大风,以免病情加重。”
闻是小疾,李珃松了口气,“嗯,照卿说的办。”
原想缓些日子,待处理完陈康的事,再将她接入宫中,与她双宿双栖。
看来,是得提早了。留她在满春院,枝节难料,始终令人牵肠挂肚。
月上柳梢头。
满春院灯火通明,莺莺燕燕,唯二楼东厢房一角格格不入,军侍把守,肃穆寂寥。
楚绾昏睡一夜,李珃衣不解带地照料跟前,直至翌日清晨,体热有所退下,便唤来领侍,备驾回宫。
仅一夜,楚绾将面临的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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