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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柳臻躺在床上,下体还泛着一阵一阵的悸动,好像高潮过后的海浪轻柔地拍打着沙滩。李朗从卫生间出来,头发还带着潮气,他弯腰拾起掉落在床边的黑色外套,“房间订到明天中午,你可以再休息一会儿。“房门打开又关上,走廊的灯光从柳臻略显疲惫的脸上滑过。
两人相识在一场朋友组织的聚会上,外表帅气、气质温和的李朗时不时蹦出几句俏皮话,总能在快要冷场的时候将聚会气氛引向下一个小高潮,他是当晚聚光灯一样的存在。柳臻的同事宋霏是组局人,她盯上李朗有一阵时间了,这次特意叫柳臻过来帮她参谋参谋。柳臻坐在包厢的角落,整晚只是配合着聚会的氛围跟着哄笑几声,存在感很低。白天杂乱的工作还在脑海里横冲直撞,明晃的灯光和包间密闭的空气只让她头晕眼花。柳臻趁机到走廊抽烟,一模口袋只剩一包干瘪的烟盒,眼前一个身着黑色休闲西装的男人走过,指间夹着一只细烟,柳臻抬手抓了一下男人胳膊,“帅哥,方便借根烟吗?“她抬着下巴,眼睛弯出一道有些轻佻的弧度。男人看了她一会儿,抬手递过一只烟,另只手掏出打火机,柳臻含着烟凑过头去,后颈在昏暗的走廊灯光下泛着莹白的光。两人在缭绕的烟雾中对视一阵,柳臻轻笑出声,她问,”晚上有空吗?“眉眼弯弯,是很明媚的样子。男人深深看她一眼,随后点头拿出手机,交换过联系方式,两人回到各自包厢。李朗从洗手间出来,站在走廊拐角,看着两道身影从交错到分开,眼前好像还有女人在烟雾后懒懒笑着的样子。
聚会结束已经过了十点,众人在饭店前纷纷告别,李朗开车过来,状似不经意地问过站在人群最边上的柳臻是否需要搭便车,柳臻客气地拒绝,转身上了一辆出租车后离去,李朗的脸静静隐藏在驾驶座的黑暗中,等待一会儿跟在了柳臻的出租车后。他看着女人在一家酒店前下车,和站在门口穿着黑色休闲西装的男人打过招呼,随后两人双双进入酒店。李朗弹落指间的烟灰,落下方向盘很快融进城市另一端的黑暗中。
柳臻又是度过一个极尽放浪的夜晚,在男人身下被撞击得支离破碎,身体深处躁动的不安好像也被一并击碎,随着混沌的疲惫一并被抛在脑后。作为一个性瘾者,这对她来说不过是再普通不过仿若舔舐伤口的一夜。
2
距离上次聚会又过了两周,宋霏和柳臻抱怨李朗的不识风情,无论她怎么勾搭暗示,男人全都四两拨千斤地化解过去,摆明了对宋霏没有那方面的意思,所幸她很快又有了新的目标,没多久便将李朗忘在了脑后。
柳臻是在一次下雨天又遇见了李朗,男人开着黑色的轿车停在公交站台前,从驾驶座微微歪过头问柳臻要不要搭便车,柳臻看着男人帅气的面容恍惚了一瞬,然后才像是突然记起来,笑着叫出对方名字。她坐进副驾,转身去拉安全带,没有看到男人嘴角一闪而过的笑意。“XX部门不是在A区,我们这小破地方怎么会劳您大驾?“李朗说刚好有事路过,一句话便带过这个话题,紧接着又随意说道,刚好到了饭点,要不要一起吃晚饭。柳臻安静了几秒钟,随即转过头,目光落在方向盘上男人指节分明的手,顺着男人伸长的手臂看向微微反光的镜片,她回答,”好啊“,眼尾又弯起一道好看的弧度。
两人在路边随便找了一家餐馆坐下,席间交谈少得可怜,柳臻其实是个活泼性子,只在一些特定场合不太说话,男人没有了那天八面玲珑的劲头,只是默默低头吃饭,时不时夹两筷子菜给柳臻,明明是没见过几次的关系,两双筷子时不时碰在一处却好像透露出一丝熟悉的亲昵。
一顿饭快要吃完,柳臻放下筷子,一手撑着下巴望着对面的男人,她慢慢伸过另一只手,手指搭在男人瘦削到有些嶙峋的手背上,她轻轻说,“你的手好瘦。“男人抬起手,反握住女人的指节,慢慢在手心里摩挲一阵,轻笑着说,“你的手好小。”雨水打在窗户上慢慢滑落,好像隔着玻璃滴落在两人交织的双手上,浸润出一丝湿意。
柳臻又一次笑起来,带着一点雀跃的俏皮。一双杏眼平日里带一点娇憨的无辜,此时歪着头又蒙上一层慵懒的妩媚,她注视着男人,然后问道,“方便借根烟吗?“
李朗静静看她一会儿,随即像是卸下什么重负一般轻笑一声,他抬手摘下眼镜,两指慢慢地揉捏着鼻梁,平日不怎么抽烟的他从口袋掏出一包开封没多久的新烟,缓缓递过去,是和那天包厢走廊外的细烟一样的牌子。
两人在饭店附近的宾馆里颠鸾倒凤一夜,第二天柳臻不得不请假休养一天。挂下电话柳臻终于忍受不住地溢出呻吟,男人正爬在女人身上卖力地嘬吸她的乳头,一只手从被子边缘伸下去,深深浅浅地捣弄着女人的下体,像是没有断奶的巨婴一样怎么也玩弄不够。青紫的吻痕横亘在女人的双乳和脖颈间,男人显然是没有经常约过炮,甚至没有不要轻易在对方身上留下痕迹的自觉。回想起昨天甫一进房就差点被男人吞没的粗狂和急迫,女人的小腹好像还残留着被男人死死抵在床上差点被捅穿的痉挛。柳臻不得不承认男人狂风骤雨一般的渴求极大
', ' ')('地安抚了她内心深处的燥郁,却也为男人平静无波外表下隐藏的狂躁而心悸。
两人在床上又厮混到中午,直到前台打来电话询问是否要续房,男人才终于翻身下来,两人像是两只搁浅的鱼一般,躺在岸边静静地喘气。
3
李朗是十分重欲的人,因为在XX部委工作的特殊性,不得不将自己伪装起来,尽量避免和人发生太过亲密的关系,他自制力极强,不然也不可能年纪轻轻就爬到这个位置。自从那天在包厢外目睹了柳臻撩骚的过程,李朗内心深处的欲望就像是被勾起,并且再也没有按下去。在那场大雨之前,他其实不止一次开车路过柳臻公司门口,像是在观察地形的猎人,静静蛰伏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将猎物勾引上岸。柳臻平日看着阳光活泼,其实骨子里淫浪至极,虽然不明白李朗为何会盯上自己,但是也不会放过送上门来的高质量按摩器。
那次雨天之后两人隔三差五就会滚到一起,有时是去酒店,有时柳臻犯懒,直接引狼入室,在家里“招待“这位入幕之宾。或许是同类之间的惺惺相惜,两人的身体极为契合,李朗抵抗不住女人的骚浪,尤其是玩到兴起,什么“爸爸操我”之类的淫词秽语女人都能脱口而出,柳臻也爱极了男人与他斯文外表极不相称的粗壮肉棒,男人平常应该经常锻炼,劲瘦的腰肢耸动起来时常将她顶到濒临窒息。
李朗性格油滑,对人戒备心很重,似乎只有对着女人脱下一身束缚后才暴露出自己最原始的动物性。刚开始他还会克制地和柳臻提前约一下见面时间,几次过后兴许是摸出女人脾气很软,他便经常不请自来,有次周五晚上,他工作累极第二天赖在柳臻家,柳臻看他可怜巴巴的样子实在不好意思开口逐客,于是顶着酸痛的腰肢做了一桌家常菜招待男人,男人吃的时候没有过多评价,只是风卷残云地连添三碗饭,搞得柳臻怀疑XX部委食堂的伙食水平是不是实在令人堪忧。自那以后男人更是成了周末留宿的常客,两人的互动也不仅仅再局限于床榻之上,柳臻会在周末额外做几道好菜,男人照例是狼吞虎咽之后负责洗碗刷锅的善后工作,吃完饭的夜晚两人有时还会抱在一起窝在沙发上看电影打发时间,当然无一例外最后都会以滚上床结尾。
李朗和柳臻都感觉到事情向着有些危险的方向发展,但是两人都默契地没有第一个去捅破那层窗户纸。两人像是在悬崖边抵死缠绵的小兽,稍有不慎都会跌落深渊,但是两人都没有勇气去跨过那道沟壑。
这样的关系持续了半年多,直到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柳臻在公司附近看到李朗牵着一个娇小可爱的女孩子进了一家咖啡店。她站在路边怔愣许久,随后自嘲地笑笑。李朗是什么意思,她再明白不过了。甚至没有一次正式而像样的告别,柳臻只是发信息告诉对方自己要辞职回老家相亲了,对方是家里介绍的,条件各方面都很合适,如果不出意外很快就会结婚了。李朗收到信息的时候正坐在车里等红灯,正午的烈日透过挡风玻璃直直射在额头,他被生生烤出一层细汗。他都预料到的,只是没想到对方走得这么决绝。李朗又想起那天开完会后,领导特意把他留下,“上面最近有一个考察名额下来,特意面向你们刚进部委不久的年轻干部,以前从没有过的,有多关键不用我跟你说。“李朗没有说话,眼睛低垂望着交握的手指。领导拿过桌上的保温杯,旋开杯盖,啜了一口茶水,随即又慢悠悠放回去,他状似不经意地询问李朗,”X部刚退不久的王部有个小女儿刚从海外回来,你们年轻人比较了解彼此的喜好,你要有空就带着人家在市里面转一转。“他看了一眼纹丝不动的李朗,又补充一句,“王部原来分管X市一带的,现在刚退没多久,还是有不少能量的。”
排在后面的车一阵鸣笛,李朗像是被突然惊醒,抬头看去,红灯早已变绿,他深吸一口气,踩下油门,车像离弦之箭一样冲了出去。
4
柳臻已经有三年没回X市了,这次来还是因为宋霏要结婚的喜讯。三年前她确实是回老家Y市相亲,对方是个在当地三甲医院工作的医生,两人见面没多久就确定关系然后结婚,男方大她几岁,对家庭也一直尽心尽责。当初回家的决定很突然,但是李朗的事情也只是个导火索,柳臻大学毕业后就一直飘在X市,事业上的不温不火,生活上长久的漂泊似乎早已耗尽了她的激情,她不知道如果继续坚持下去是否真的会等到有所起色的一天,但是在家乡小城的安居却又让她找回内心的另一种宁静。只是她没有想到还会在聚会上再次看到李朗。
三年间和宋霏断断续续的几次通讯中也曾听说李朗的高升,她离开X市不久后李朗便拿到一个考察名额,下放到另一处的省市去锻炼了,去年刚回来就像坐火箭一样被飞速提拔,现在据说是被当作中央Y部的候选人在培养了。
宋霏天生爱热闹,自然没有放过结婚前最后的派对机会。柳臻坐在KTV包厢的昏暗里,隔着震耳欲聋的音乐声看着推门进来的男人,一时间有些恍惚。
李朗几乎是一进门就看到了柳臻。女人和三年前相比没有什么变化,一双杏眼在昏暗的霓
', ' ')('虹灯光下似乎还能闪烁出一片迷人的光晕。他不动声色地走到沙发的一角坐下,包厢的哄闹声因为他的到来又掀起一波高潮。大家起哄让迟到的李朗自罚一首歌,李朗似是万般无奈地被拱到点歌机前坐下,恰好和柳臻紧紧挨在一起。点完歌又唱完了,李朗也丝毫没有起身让位的意思。一晚上他和柳臻唯一的互动大概是他端起果盘示意柳臻要不要吃点水果,被女人微微摆手拒绝后便再也没有搭腔。一行人疯玩到深夜,不少人已经喝得东倒西歪,众人起身准备离去,宋霏抬头去找柳臻的身影,便看到李朗像是醉到不省人事一般靠坐在沙发上,一条胳膊横在沙发背上,从她的角度看过去,就像是他把柳臻圈在怀里一般。宋霏知道柳臻面皮薄的性子,以为她不好意思推开李朗,于是赶紧走过去架起李朗胳膊,又招呼过来两个壮汉把男人架出了包厢。
柳臻这次来X市参加婚礼只待几天,订的是附近酒店。其他人彼此相熟也都三三两两地结伴离去,只是宋霏没想到这次李朗居然一叫就来,说来两人也是很久没联系,当时叫他也是抱着侥幸心理试试看,毕竟李朗现在是X市有头有脸的人物,如果能来她当然面上有光。但是李朗现在醉成这样,没人与他相熟,并不知道他现在住在什么地方,于是几人一商量,决定先把李朗送去附近柳臻订的同一家酒店休息一晚,让人有个落脚的地方。柳臻心下觉得不妥,但是时间太晚也不想耽误大家休息,于是几人来到酒店,给李朗又开了一间房。一番折腾将李朗安顿下来,众人散去,柳臻也回到房间。女人冲了个澡出来正准备上床睡觉,只听门铃突兀地响起,她透过猫眼看到男人衣冠齐整地站在门外,没有一点刚才烂醉如泥的样子。她拢了拢身上的浴袍,将门打开一个缝隙。两人眼神交汇一处,几年的时光像是突然重合在一起。男人看着柳臻刚洗完澡,还泛着潮红的,有些湿润的脸颊,喉结一阵上下滚动。柳臻并不想和李朗这样在走廊对峙下去,于是换上笑脸,轻轻浅浅地问他有什么事。
李朗垂眸看着女人。他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他回想起宋霏发来信息邀请他,当他得知柳臻也会来的时候,下意识便答应出席。
李朗低头望着她,“好久不见了,不想聊聊吗。“
柳臻垂下眼睑,安静一会儿,又抬起头望着男人,“太晚了,早点休息吧。“
李朗垂在身侧的拳头握紧,他面上不动声色,却很快接道,“不耽误你太久,之后可能也没有什么机会再见了吧。“
柳臻怀疑自己眼花了,竟从男人眼里看出一丝恳求,她握着门把的手紧了又紧,随后侧过身,给男人留出一个进门的窄道。
李朗不易察觉地呼出一口气,他走到床边的沙发坐下,柳臻坐在床沿,两人一时陷入沉默。
柳臻突然轻笑一声,她两手撑在身体两侧,好像与老友叙旧,“听说李部这两年升得很快,前途无量啊。“
李朗静静地看着她,女人眉眼笑起来就会弯出一道好看的月牙形状,是很温柔的样子,她坐在床头灯旁望着他,眼波里的柔情好像下一秒就会从光晕中溢出来。李朗回想起无数个从梦中惊醒的深夜,床的另一侧空空如也,但是梦中女人熟睡在自己怀里的温度好像还留在指尖。每当这时,他总会轻轻把手指放在心脏上方,好像这样就可以缓解心里空荡的痛觉。
李朗望着女人,感觉心底隐晦的欲望叫嚣着下一秒就要挣脱出来,他深吸几口气,闭上眼睛,像是终于做好一个至关重要的决定。再抬起头时,男人眸色深沉,他翘起一条腿,漫不经心地问道,“你呢,这几年怎么样,你老公能满足得了你吗?“
柳臻被男人言语中的粗鄙惊到,她皱眉,随后起身冷淡地说道,“太晚了,我要先休息了。你请回吧。“
李朗淡淡说道,“你老公这两年似乎不太顺心。“
柳臻定住一般,不可置信地看着男人。“你什么意思?“
李朗没有看她,男人注视着自己的鞋尖,慢慢说道,“你老公病人要投诉的那个案子,我认识一些人可以帮你摆平。“
他终于抬起头,掩盖住眼底深深的渴求。“再陪我两年,不会有人再知道这个案子。听说XX医院最近在抓典型,你老公这次挺不挺得过去,全看你。“
柳臻垂着头,眉眼掩藏在阴影中,良久,她再次说道,“你请回吧,我要休息了。“再激烈的愤怒,兜兜转转也只能消散在女人疲惫不堪的语气里。她像是一只处于食物链底端的白兔,被独狼盯上,除了投降再没有什么转圜的余地。
男人状似平静地走出房间,看着电梯数字一下一下跳动,他坐进车内代驾的后座,搁在膝上的双手难掩兴奋的颤抖。
他知道自己已将二人推入深渊,这一夜过后一切都会不同。
5
李朗第二天收到柳臻短信的时候正在开会,他随意瞟了一眼屏幕,面上不动声色,过了几分钟就开始在桌下轻轻抖起腿,时不时抬腕看一眼时间,可能表现得过于明显了,惹来领导不悦的一瞥。好不容易捱到下班,李朗匆匆开车赶往短信定位的餐厅,他
', ' ')('一眼看到坐在窗边的女人,柳臻似乎一夜没有睡好,神色有着不易察觉的憔悴。
“我没办法太频繁地来X市。我只有一个要求,不能影响我的工作,不能有第三个人知道。“
男人不带停顿地回答“好“。女人抬头看他一眼,李朗有些懊恼地抿了一下唇。
柳臻和老公谎称要在X市多陪几日朋友,然后在当晚被李朗领回了家。
像是踽踽独行的旅人在沙漠中看到一汪甘泉,李朗用前所未有的力量狠狠冲击着身下的女人,他拽过女人的一只手按在左胸上,好像这样才可以抑制住快速跳动的心脏冲出胸腔。这是极致而疯狂的一夜,柳臻像一个无能为力的破布娃娃,她期盼的只是男人早早地对这场游戏感到厌倦。
此后,李朗每个月都会抽几个周末飞到柳臻老家,大多数时候只有白天短暂的激情,女人通常不会留宿,完事后总是匆匆离去,男人看着女人的背影,却只觉得心里被一点点填满起来。
柳臻丈夫不知受了什么高人指点,经历了一场有惊无险的风波后在医院突然平步青云起来,渐渐地,他的应酬和工作愈加繁重,在家里过夜的日子也逐渐屈指可数,他愧疚之余又十分庆幸自己有一个不过分干预自己生活,体贴的,大气的妻子。
李朗不再满足于每次和女人短暂地相处,他在Y市租下一间屋子,会在周末磨着女人整夜和自己厮混在一起,然后又死皮赖脸地粘着女人给自己做早餐,甚至兴致上来会在白天将女人按在沙发上狠狠操弄,似乎想把过去几年的缺失都一一补回来。
柳臻有时也会恍惚,她看着空荡的家里,又想到在李朗身下骚浪的自己,每一次淫叫着到达的高潮都像是一只张开血盆大口的野兽,将自己更深地拖进情欲与背德的漩涡。只在李朗身下感受到的极致满足,会在欲望平息的深夜将自己一点一点蚕食,直到与黑暗融为一体。
6
往返X市和Y市的机票很快积满两年,男人丝毫没有提起约定结束的事情。女人从一开始的冷漠与无动于衷也逐渐变地乖顺起来,两人似乎又回到了初识的柔情蜜意之中。李朗最近好不容易申请到一个小年假,他甚至规划起和女人单独的短途旅行。他定好机票和行程,想着过两天在女人生日前夕给女人一个惊喜。老领导没有立即批准他的假期,他不是没有感觉到李朗这两年的变化,如果说曾经的李朗像一座没有融化的冰山,那么现在这座冰山正有着春雪初融的迹象。这对身处官场中心的斗士来说并不见得是个好的迹象。
“最近王家那边的小动作不少,你的法案推行在关键时刻,过了这关后面就没什么阻碍了,旅行什么时候不行,非要这会儿。“李朗听了只是笑笑,没有反驳,但是也没有松口。领导知道这个年轻人有着杀伐果断的决心与毅力,城府之深仿佛天生就该是混迹官场的狠角色。他一辈子也没见过几个这样的后辈。他深深叹出一口气,随后倒在椅背上,摆摆手说道,”该注意什么你自己知道。“
李朗起身微一鞠躬,恭敬地退出办公室。
时间很快来到出发前一夜,男人气喘吁吁从女人身上翻身下来,也不管汗津津的身子,将女人从背后揽进怀里,咬着女人耳朵说道,“我们明天去Z市吧。我刚好有几天假,去给你过生日,好不好?“柳臻有些惊讶地回头看向男人,湿漉漉的眼睛里满是男人雀跃的面容。她眸光微微闪动,转过身捧住男人的脸,将自己更紧地贴了上去。男人先是怔楞一下,随后探手下去将女人的大腿掰开,再次把自己的下面深深地嵌了进去。
第二日清晨,男人被一阵喧闹吵醒,床前围着一圈身着公服的人民公仆,为首的长官亮出证件,义正严词要他接受逮捕,配合机关调查。坐在审讯室里,男人定定看着警官出示的证据,那个他只存放在和女人私会小屋里的U盘晃晃悠悠地挂在警官指间,像是命运的钟摆,顷刻间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将一切化为乌有。良久之后,男人像是释然一般哂笑出声,他伸手捋过额发,女人眸中的波光被他撞碎在屋内月光中的情景好像近在眼前。
李朗爬到今天这个位子,背后使过的手段不计其数,他本身性格中就有狠厉的一面,一路走来更是不知得罪过多少利益相关方,u盘里的内容像是一根引线,瞬间就引爆了足以使大厦倾塌的火药。调查陆陆续续进行了三个月,最后因为老领导的自杀而线索中断,几番角逐之后,李朗的终审判决日也敲定了下来。
此时正值X市的盛夏,满眼的油绿伴随着蝉鸣宣泄着无处可逃的闷热与燥郁。开庭当天,李朗身着囚服,头发被剃去只剩一片青色的头皮,他并没有如外界猜想的那般憔悴,反倒是一如往常的沉静与自持。他对所有的罪名供认不讳,最后听到十年三个月的刑期时嘴角也只是微不可查地一哂。随着法官落锤,整场审判也落下帷幕,李朗在预警的监护下站起身,他像是不经意般抬起被拷上的双手,向着身后的摄像头微微示意,眼里似有狡黠闪过。
他其实并不确定,只是心有所感似的,仿佛女人正通过哪个摄像头看向自己。
Y市,柳臻
', ' ')('的家里早已空空如也,离婚证躺在茶几上。窗外的飞机轰鸣,滑过蓝色的天幕,只留下一道渐渐消散的白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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