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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颇为意外,道:“辛婉仪凶?辛婉仪怎么凶了?”
长公主也道:“焕儿,辛婉仪说了什么?你如实说来,别害怕。”
三皇子犹豫片刻,才道:“辛娘娘说,陈娘娘就跟当初那个小婊子一样,装的一副不慕圣宠的样子,实际上心里天天盼着父皇……盼着父皇……临幸,还说如果没有我,父皇十年也不会进青藻宫一次。”
长公主冷笑一声。
三皇子抬头看着皇上,天真道:“父皇,小婊子是什么?”
皇上冷冷地看着辛婉仪,没说话。
长公主将三皇子拉了过去,道:“不是什么好话,焕儿可别学辛婉仪。”
三皇子点点头,乖巧道:“是,萍姐姐,焕儿知道了。”
长公主道:“父皇,萍儿许久未和三弟一同用膳了。”
皇上道:“我们父女两个在一块儿,总聊起你母亲,徒增伤感,多几个人陪陪你也好,你与焕儿既姐弟情深,朕便让尤安在金龙宫设个小宴吧,容嫔与冯静仪年轻活泼,也让朕感受一下年轻人的朝气。”
长公主与三皇子齐道:“谢父皇。”
我和冯静仪面面相觑,也只能行礼道:“谢皇上。”
刘嬷嬷将毒酒与白绫放下,偌大琳隐殿,顿时只剩下辛婉仪一人。
我离开前,回头望了一眼,看见辛婉仪摸着皇上踹出来的脚印,端起毒酒一饮而尽。
冯静仪万万没想到,她不过陪我来听一听辛婉仪的将死之言,就能碰上金龙宫小宴这种一年难得一次的事情。
我们俩跟着皇上,一同前往金龙宫用午膳。
往常我跟冯静仪出来,都是挨在一起走,时不时还勾肩搭背拉手手,现在皇上在前面,我隔了冯静仪两尺远,都能感觉到她内心的崩溃。
第24章 慧极必伤
冯静仪很不喜欢跟皇上一起吃饭。
皇上跟冯静仪有着父女的年龄差,在皇上眼里,女孩子就是应该端庄优雅,哪怕性子活泼,也要活泼得矜持有礼,冯静仪偏偏又是个豪放的人,所以皇上总是像训女儿一样训冯静仪。
但他们俩又没有父女的血脉亲情,用冯静仪的话说,皇上要杀自己的女儿,肯定是一万分犹豫悲痛不情愿,但杀冯静仪,那可是眼都不带眨的。
我可以想象,以吃为人生一大乐趣的冯静仪,这顿饭吃得会有多么不舒坦。
不管怎么说,这次冯静仪是被我坑了。
相比我的战战兢兢,和冯静仪的惊恐交加,三皇子左手被皇上牵着,右手被长公主牵着,倒是如鱼得水,左右逢源,淡然得很。
不过皇上和长公主原本就是冲着三皇子来的,我与冯静仪不过是刚好在场,作为“年轻人的朝气”顺便被带去,做宴席上的点缀。
这还是我第一次来金龙宫,因为忌讳,加上怕跟丢了,我都没来得及仔细看看金龙宫是什么样,只记得很大,因为走了挺久的。
金龙宫的小宴,那水准可比青藻宫的小厨房高了不止一点,各色美酒珍馐,连装菜的盘子都有讲究,什么白瓷青瓷琉璃碗……
可惜有皇上在,我和冯静仪都是食不知味。
阿柳和小兰也没经历过这场面,布菜的手都在抖。
我们五个人坐在一张大圆桌上,三皇子和长公主分别坐在皇上两侧,我挨着三皇子坐,冯静仪坐在我和长公主之间。
皇上先和长公主唠了会儿家常,又问起三皇子的功课,三皇子一一答了,皇上道:“焕儿,听太傅说,你最近在看兵书?”
三皇子道:“是,儿臣近日在读沈忠武公的书。”
皇上道:“不错,沈忠武公乃开国勋将,他的书,朕年少时也读过,焕儿可有什么心得?”
三皇子“儿臣”两个字刚出口,长公主便打断道:“父皇,咱们现在可还吃着饭呢,您这时候考校三弟的功课,不但我们听不懂,三弟也吃不好,三弟虽然聪明,毕竟只是个孩子,于兵家事上能有什么造诣?”
长公主是用半撒娇的口吻说的,因此皇上丝毫不生气,笑道:“也是,焕儿爱看书,是好事,除了沈忠武公的兵法,焕儿也可以看看秦忠文公的谏论,回头朕让人将秦忠文公的手稿送去青藻宫,身为皇子,当文治武功兼顾,莫要全凭喜好读书。”
三皇子起身行礼道:“谢父皇,儿臣谨遵父皇教诲。”
皇上道:“此乃私宴,焕儿不必如此多礼,快入座吧。”
三皇子重新入座,拿起筷子吃了一会儿,突然道:“陈娘娘,你不是最爱吃甜食吗?这道桂花藕不错。”
皇上和长公主同时看向我。
阿柳连忙给我夹了块藕。
皇上道:“容嫔就罢了,冯静仪本该是个能说会道的,怎么今日也一言不发?”
冯静仪放下筷子,道:“皇上英明神武,妾身不过一小女子,怎敢轻易地在皇上面前班门弄斧?”
皇上道:“冯静仪上回还说容嫔胆子小,今日不过是吃顿家常饭,怎么冯静仪比容嫔还拘谨?莫不是跟容嫔待久了,胆量也小了?”
我一脸无语。
看来我这胆小的形象是越发坚固了。
冯静仪道:“皇上说笑了,妾身哪里是跟容嫔待久了才胆量变小,妾身向来就胆子小,皇上是天子,不怒自威,妾身难得跟您同桌吃饭,怎么能不惶恐拘谨呢?您别瞧容嫔面上镇定,她这会儿心里指不定怎么战战兢兢呢。”</div><div id=linecorrect></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