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保成可怜成这样,玄烨就是想生气也无从生起,看着自己虎口上的那两排牙印,玄烨觉得无比的熟悉,珠锦还说这孩子不再咬人了,看来还是恶习难改啊……
玄烨轻叹一口气,复杂难言的看了保成一眼,终究还是舍不得对软嫩嫩的小娃娃下手,转身对梁九功道:“你去把承祜小时候练的字拿十张出来给他,让他自个儿照着写,朕去养养神。”
他想哄保成来着,可保成警惕性很高,看着像是不愿意接近他,生怕被他又逼着写字似的,一看到他接近就往后退,抱着梁九功的小腿躲在他身后不肯出来,玄烨肯定是不能过去抓的,只好作罢。
梁九功依言,便轻声去哄保成以期四阿哥放开他的腿:“四阿哥,皇上养神去了,不会逼阿哥写字了,阿哥放开奴才的腿,奴才要去寻二阿哥的字给阿哥照着写啊!”
“二哥的字?”
保成来了兴趣,立马放开梁九功的腿,催促他,“快快,你快些去找啊!”
玄烨说是去养养神,可他近些日子劳心劳力的操心朝堂之事睡得不多,这会儿伴着外头的雨声,他才躺下不过半刻中后就睡熟了,间或还会打一下小呼噜。
明珠办事效率极高,从乾清宫回了内阁,立刻就根据皇上的意思拟旨申饬了心裕法保一番,噶布喇本就在内阁阅览奏章尚未回府,听到这个消息,他看了对面的明珠一眼,心下一叹,老老实实的放下手里的奏章去乾清宫给皇上请罪。
他治家不严,皇上虽只下旨申饬心裕法保,但他身为一家之主也不能置之不理,只定要入宫请罪的。
到了乾清宫门口,见到了梁九功,说明自己的来意后,却见梁总管犯难:“噶大人,不是奴才不替大人通传,是皇上才发了话,说是要养养神,这会儿正好睡去了,皇上也没有说要睡多长时间,奴才不能贸然叫醒皇上啊,不若大人先回议政处去等着,若皇上醒了,奴才再派人通知大人?”
若换了旁人,梁九功顶多一句不见就挡了驾,绝不会替人出这么多主意的。
噶布喇却不肯如此:“公公是好意,但我不能如此,既然皇上还未醒来,那我就在这里跪着,直到皇上醒来见我为止。”
他本就是来请罪的,不是来做样子的,请罪哪有不受些委屈的?
这外头还在下雨,廊檐下不时也会有雨飘进来,何况秋冬季节本来就冷,谁知道皇上什么时候醒来呢?
梁九功怕噶布喇在这外头跪着再冻出病来,他可不好交差的,何况皇上极看重噶大人,若是醒来得知噶大人在外头跪着,指不定是要生气的,梁九功不敢冒险,只能苦劝,不要噶布喇跪着,偏噶布喇是个实心眼,非要跪着等,两个人虽不敢大声喧哗,但扭来扭去的拉扯还是有一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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