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这双手,也是十分的白净纤细,虽然不似那种小巧女子的小手,但怎么看着也不像是一个男人该有的手,尤其是手指,纤长的程度,要比正常人多出一个小关节。
他的左手伸出三根手指,逐一弯曲,然后做了一个击掌的动作,随即,目光扫向众人。
众人都点点头,表示明白。
接着,他将手居高了一点,开始弯曲手指,当他的三根手指全部弯曲之后,猛地双掌击在了一起。
伴着“啪!”的一声轻响,众人都行动了起来。
只是这步调有些不统一,先是陈子望和炮仗差点撞在一起,接着春岛美子一跃而过,慢了几分。
而瘦猴却让我刮目相看,他猛地向前一蹿,速度极快,而且不是一般人跳远那样先提高一定的高度,而是直直地朝着前面扑去,身体几乎贴着地面,扑到了石子所在所出,双手在地上一摁,腿也跟着过来了,竟是稳稳地站在了我身旁不远处。
与此同时,那道士轻轻一跃,双腿以一百八十度打开,朝着两个石子所在的方位点去,我看的不禁捏了一把汗,这样落下去,和平躺下去有什么区别?
但是,就在快要落地的时候,他的脚尖却猛地反转过来,居然以两个脚尖点地,稳稳地立住了。
他这一手,将众人都看的目瞪口呆,着实有些匪夷所思,我不禁怀疑,人的身体还能这样用?
不过,眼下的情况,也轮不到我多想,就在他们一个个各显其能之际,上方伴着“噶棱棱”和“哗嗒”的声响,一直在往下降,此刻我已经直不起腰了,身体半蹲着,腰也被压得弯了下来。
想要努力将上方这生铁块顶上去,可是,这东西感觉有万斤之力,我的力量在它面前,跟不不值一提。
让我生出了几分蚂蚁撼大树的感觉来。
那边,炮仗也在奋力地顶着,口中哇哇乱叫,却是根本就不管用,陈子望和瘦猴这时也没闲着,跟着一起往上顶。
就连春岛美子看模样也使出了吃奶的力气。
唯有那道士却并不抵抗,只是将身子慢慢地往下缩。
我们几个都已经是大汗淋漓,炮仗更是喊得嗓子都快哑了,都无法减缓上方这铁块下压的半分趋势。
这铁块现在下降的速度已经慢了下来,但是,距离地面也只有不到一米的距离,我早已经跪在了地上,腰却依旧直不起来。
炮仗在那边喊道:“程诺,不行,咱就撤吧,这个娘们儿他妈的不是什么好东西,咱们就不该听她的,先撤出去,再想办法,不行的话,咱就用炸药……”
炮仗一直认为那个道士是个女人,因此,我知道他口中的娘们儿,指的是道士,但我们现在想撤就能撤出去吗?再说,炸药这东西我们还有吗?
我看了一眼门口,心里有些犹豫,又瞅了道士一眼。
道士面色平淡,静静地看着我,似乎在说,怎么决定,都随便你。
我看他如此沉稳,心下一横,妈的,你都不怕死,我就怕死了,当即,一咬牙,正想对炮仗说话,却见春岛美子猛地朝着门口蹿去,此刻,供我们容身之所,已经不可能给她跳跃的空间。
她双手并用地往外爬。
尽管只是短短的一截距离,但是她爬动的每一步,都会伴着“噶棱棱”的响声,随着这声响,上方的铁块陡然加快了速度往下压。
“轰!”的一声,铁板与地面完全地挤在了一起。
本来,我感觉到铁板下落的速度都陡然加快之际,以为自己这次必死无疑,而且会死的很惨,到时候,恐怕我妈来了,都无法分辨出,哪块肉泥是我了。
却见那道士猛地一缩身子,将身体的重量尽数挪到了右脚上,竟是奇迹般地将身体快速地往右脚边缩去。
就在他刚刚将身体缩到那边,上方的铁块也完全地压了下来。
而我们的脚下却突然一空,开了一个一米见方的窟窿,我不由自主地就掉了下去。
“扑通!”
“扑通!”
“扑通!”
“……”
如同下饺子一般的落水声,接连在耳畔响起。
我不知道自己这是掉到了哪里,赶紧往上游,从水中冒出头来,左右一瞅,水面上只有道士的脑袋,看来,他是第一个出水的。
片刻之后,陈子望和瘦猴先后都冒出了头来,却唯独少了炮仗和春岛美子。
我不知道春岛美子是跑了出去还是跟着我们一起掉了下来,但是,炮仗我去确定跟着我们一起掉下来的,那小子哪里去了?难不成沉下去了?
我急忙一头又扎入了水中,这水十分的清澈,而且这里的光线很好,我四下瞅了几眼,就看到了炮仗,这家伙,正在我脚下一米左右的位置仰着头喝水。
我来不及多想,便又往下扎去。
来到他的身旁,想要把他往上拽,这小子看到我,却猛地一把将我抱住了,我的双臂被他抱的紧紧地,想要推开他都做不到。
身体跟着他往下沉去。
第一百六十七章 过去未来(十四)
一路沉到了最下方,我依旧未能推开炮仗,心里暗骂,这次算是真的死在这小子手上了,也怪自己刚才太过着急,乱了方寸,本来就知道炮仗怕水,怎么还敢从他的身前来救他。
我就应该从他的身后,先一脚将他踹晕过去,再想办法把他拖上去。
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就在我连着灌了几口水,感觉自己就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突然看到一个人影从炮仗的后方飘了过来,由于炮仗的头发在水中飘着,遮挡着我的视线,我看不清楚靠近我的,到底是什么人,左右扭头,想要找个角度看一下,却忽然发现,身旁有许多白骨胡乱地散落着。
心头不由得一惊,难道靠近我们的东西,不是人?
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炮仗的脑袋突然前仰了一下,好似被什么东西重击一般,接着,他抱在我身上的手,就缓缓地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