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普罗塞克说完,朝阳悠的脸色已经十分难看了,但他还是勉强保持了笑容,强笑道:“这是我的事情,你不要管了。”
普罗塞克难以理解的问:“先生,您这样对他,他能够回报给您什么?”
朝阳悠原本难看至极的脸色略微收敛了一些,他的眉眼柔和下来,露出一个十分无奈的微笑:“伊迪丝,你不明白的。”
普罗塞克看着他,眼神坚定:“那就请先生让我明白。”
朝阳悠微微叹一口气,看普罗塞克就仿佛是在看一个对情爱懵懵懂懂的孩子:“事实上,真正爱一个人,并不会在乎对方能够给予自己什么。我做的任何事情都只是我自己心甘情愿而已。”他又微微笑起来:“况且他也确实帮了我很多忙。”
“先生,您为琴酒着想,为我们担心,但是您……您有没有想过您自己?”普罗塞克并没有起身:“您的身体真的不能让您再这样劳心费神下去了。”
“难道我放弃爱他就不会劳心费神了吗?”朝阳悠无奈的笑道。
“至少您可以少很多麻烦。”普罗塞克说:“如果您不爱他,您根本不会回日本,您明明在美国生活的很好。”
朝阳悠说:“可是我已经没有办法回美国了,伊迪丝。你也知道罗恩他们马上就要回来了。”
普罗塞克掌管着大量的情报来源,当然知道代替朝阳悠在美国打理公司的罗恩等人已经基本处理好了所有问题,这也意味着朝阳悠最后的退路已经没有了。
他必须要步步为营,万分谨慎,才能在黑暗的组织里保存自己,保护他们。
他只能前行。
普罗塞克看着朝阳悠,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想说这样值得吗?朝阳悠一定会说很值得。
她如果问为什么,朝阳悠肯定会说因为他爱琴酒。
所以普罗塞克想来想去,居然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朝阳悠有多固执她是知道的,要不然不可能喜欢了琴酒这么多年,这么痛苦还不放弃。
她的三两句话完全不可能打动朝阳悠。
朝阳悠见普罗塞克不说话了,心里也松了口气:“既然没什么要说的,就赶快回去吧。”
普罗塞克看着朝阳悠依旧微笑的脸,慢慢的站了起来,敛下眸子:“是,先生。”
朝阳悠看着书房的门被关上,上扬的唇角落了下来。他缓缓叹了口气,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这里没有人,没有监视器,没有令人厌恶的眼睛和耳朵。没有人知道他在这里做什么。
所以他可以在这里难受一会儿。
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朝阳悠弯下身体,把头埋在手臂之间。泪水顺着胳膊一滴一滴落在地板上,发出啪嗒的轻响。
等出去了,他就必须又是那个喜怒不形于色,仿佛什么都难不倒,也不能打击到的朝阳悠了。
懦弱的样子……不能让任何人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