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宴出狱了,接到的第一个任务就是肃查孙首辅,别人望而生畏的案子,楼宴听到了衣裳都没有来得及回家换,精神抖擞的就去提审孙首辅了。
果然够狠……
从天亮到天暗,楼宴带出来一身的血腥,孙清洲嘴巴硬什么都不肯说,可惜他遇上了重生的楼宴。
夜幕下,楼宴似笑非笑的脸就像是锁魂的冤鬼一样,朝愣神的下属道:“去孙首辅的小妾那里,梳妆匣下面有一个观音莲,哪里藏着他为太子拉拢的官员,和马匹买卖的暗庄。”
下属只以为是他问出来的,想着孙首辅受了什么样的恶刑,竟然命都不要了。
楼宴也不解释,他为了安心回家陪妻儿,特意把糟心的事情处理了,为自己的先知稍微在牢里面掩饰了一下……
哪里上了什么刑,只是当着孙清洲的面杀了几只老鼠而已,人孙清洲面不改色心不跳,不带怕的,还以为自己可以翻身。
楼宴嫌弃的把外面的一身血衣脱掉,抬头看了看天色,这个时候不知道惊竹轩有没有留饭,他好饿。
外面备了马车,楼宴归家心切,直接解了缰绳骑马一骑绝尘,看的身后的人不得不惊叹一声“大人好骑术。”
一路披风戴月,从大门进去,楼家的人已经遣散的差不多了,门口只有一个小厮打着瞌睡,楼宴没有叫醒他直接翻墙而入。
没办法,一个月习惯了,要是从大门进,他反而觉得少了什么。
楼宴没事了,林氏安心下来了,给府上的人放假回去睡觉,根本没有考虑自己的儿子半夜回来有没有吃的问题,全府上下黑灯瞎火。
除了没有打雷下雨,一切都和前生雨夜归来的场景结合。
走过前书房,湖边映着天上的一轮圆月,波光粼粼的湖面有鱼儿从下面一跃而起,合着惊竹轩外围的一片竹林嬉戏,从茂密的竹林那边,隐约可见摇曳的烛光,在夜色中散发着光辉。
朝着那片烛光靠近,翻过惊竹轩的墙垣,窗户上映照着她抱着安哥哄的身影,长长的发丝垂在后背,身影绰约多姿,动作轻柔无声。
楼宴吹着秋叶的寒风,在院子里面看着,有些痴呆,无数次梦里醒来,他记得的就是惊竹轩的一抹剪影,一盏烛光,一碗热饭。
曾经的遥不可及,如今近在咫尺,他何其有幸。
“阿秋——”一个哈欠让楼宴羞愧,早知道就穿件衣裳再回来了,惊竹轩常年翠竹横生,是有些阴冷的。
这一声之后,里面的身影走到窗口,隔着木板声音暗暗的传出来,“夫君,是你吗?”
“是我,外头冷,你们莫出来。”他着急朝门口走,担心秦容玥不听话。
门一打开,秦容玥一身素衣,抱着朝他咿呀伸手的安哥,眉眼弯弯的朝他微笑。
她说:“我就猜到你回来的晚,莫不是翻墙进来的吧!爬墙习惯了……”
秦容玥打趣着他,他也不气,试图抱过安哥逗弄一番,秦容玥戒备的后退两步,“你身上又臭又冷的,不要抱我儿子。”
寂静中楼宴的眼神变的一沉,到底收了手,默声就要进去洗漱,他注意到里面隔间放了热汤,雾气正往外面冒。
只是没走两步,被秦容玥叫住了,“里面放的是开水,你先吃了饭,水刚好冷一些,省的你出来折腾多一回。”
楼宴闻言从善如流的转身,安哥还是在咿呀咿呀的叫个不停,他也怕身上的味道熏到安哥,坐在离母子两个最远的对面。
“等很久了,这些都是你备下的吧?”楼宴喝着碗里面的粥,声音温和的问着。
秦容玥那边逗着安哥,不让他抓桌子上的吃食,回道:“嗯。”
“怎么不睡觉,半夜不嫌累得慌?”
秦容玥没好气道:“你儿子被你爬墙惯出毛病了,一到夜里就等着你,精神比我都好……”
“委屈了!”楼宴和儿子对视一眼,好笑的看着告状的她,道:“辛苦夫人了,宴受之,必宠之。”
秦容玥脸一红,垂眸把玩着安哥的手,她就是受不了别人哄她,特别是楼宴,也许是因为楼宴不怎么会哄她,这辈子随意的一哄,她就受不了。
察觉到他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这边,秦容玥赏给他一个眼神,“快吃,沐浴的水冷了。”
“好!”
楼宴看似矜贵无双,动作并不慢的吃了一顿饭,在安哥的拍手欢送下去沐浴了。
等他进去,秦容玥看着精神异常好的安哥发愁,这小子今天格外的精神,哄不着啊!
“安哥,娘哄哄睡觉好不好?”
“咿呀哇哇——”
“娘当你同意了,给你唱催眠曲哦!”秦容玥钳制着安哥的小手,抱着他在屋子里面转悠,安哥小小的狐狸眼笑眯眯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