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术师?」我下意识的唤一声,声音沉沉黏黏的,一听就知道是在睡觉。我勉强睁开眼睛看一眼手机萤幕,果然是魔术师。
「你在睡觉?」魔术师问。
「嗯──」我躺在床上低应一声,又把眼睛闭起来。
「听说你想和新井高校的绪方合作?」魔术师的声音传了过来,我听不出来他的语气是什么意思,大脑好像无法思考。
没有啊,我们没有要合作,昨天对方也同意了。
「森野?」魔术师提高音量,把我快沉入梦乡的意识又唤醒。
「嗯?」我又应一声。
「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魔术师好像有些不耐烦,为什么?
「嗯…」我有…听…
「森野空!回答我!」魔术师又高喝了一声,我再度惊醒。
我回答了啊!「我…讲电话…想睡觉…」我勉强提起精神,告诉魔术师我太想睡了,无法讲电话。
「你讲电话会想睡觉?」魔术师又问了什么东西。
「嗯嗯。」我回应,什么都好,头昏死了。
「什么怪毛病。下午两点西取大学同一个地方见,没问题吧?」魔术师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约我出去。
「喔…」西取大学同个地方是哪个地方?
「还有两个小时,够你睡午觉了吧?晚点见。」魔术师说完就把电话掛了。
我听着手机传来的<i>嘟嘟──</i>声,觉得脑袋一片混乱,反正魔术师叫我去西取大学找他就是了,虽然很睏,但魔术师找我,心里就是有种说不出的开心。
我拿着手机,另一手抓住棉被的一角,在床上滚了一圈,把自己捲成春捲样,然后用风的力量打开房间的窗户,再连着棉被一起风化,飞了出去。
风化的时候,所有不舒服的感觉都散去了,我不再感到头痛,喉咙也不再痒,只是还是觉得很睏,我闭着眼睛乱飞,中途好几次不小心睡着,撞到电线杆,好不容易终于到了西取大学,找到上次和魔术师见面,然后力量失控的房间,我就在那里等他。
嗯…我应该带枕头一起来的。
「森…野?你在搞什么?」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魔术师的声音唤醒。
「你来了啊…」我把眼睛打开一条缝,就看到魔术师平常那张有些冷酷的俊脸充满错愕。
「你这样过来?」魔术师不停的「左右」打量我,因为我是横躺在空教室的半空中。
「哈──你叫我来啊。」我打了一个哈欠,裹着棉被在半空中坐了起来,变成坐着的春捲。
「你能不能下来说话。」魔术师抬头看我,右手食指指着他身前的那块地。
「不要,我下去又会头痛。」我皱眉不高兴的回答。
「头痛?这跟头痛有什么关係?」魔术师一脸不解的问。
「我发烧了,风化才没感觉。」我解释。
魔术师露出恍然大悟的样子。「我还以为你是闷在被子里太久,脸才那么红。」
「很红吗?」我从春捲里面伸出一隻手摸摸我的脸。嗯…没感觉,不知道。「噯,魔术师,既然你来了,能不能帮我买个感冒药?我怕睡个一週流和凉太会担心。」而且我还急着约惟人见面谈事情。
「你没看医生?」魔术师问。
「我才不看医生!」我反感的用力回答,听到医生就让我想起不好的回忆。
「小孩子。」魔术师轻斥。
「你不懂。」我用力的摇摇头。「我不想给那些以为我是男生的医生看病。」
「看感冒又不用脱衣服。」魔术师蹙眉。
「我就是不要!两年前我就看够医生了!看他们一个换一个地检查我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我不要看医生!」我愤怒的大叫。
魔术师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那双青玉色的眼睛似乎有剎那间的恍惚,不知道我有没有看错。
我突然回过神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大叫…」
「下来,我带你去看医生。」魔术师突然轻声说道。
「谢谢,可是我真的不想看医生。」我苦笑摇头,我怕我看到医生就会发怒,尤其是在感冒中,意识昏沉时。
「不是诊所,也不需要看你的健保卡。」魔术师又说。听起来像是无照经营的地方。
我犹豫,其实我比较担心恢復头痛后,我会不会对医生动手。
「唉──过来。」魔术师叹口气,突然将手伸进口袋里面,取出一颗松露巧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