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齐祯不合时宜的出神,这个男人对声音真好听啊,不仅好听,还有那么一点点熟悉。
自己的声音再次传来:“你别说这样的气话好吗?你忘了么,我们初见的时候是我给你拿了面包,我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对你啊。你这一生第一个向你释放善意的人就是我,你真的不顾我们曾经的情分了吗?”
这回男人的声音连冷笑都没有了,他很平静的说:“齐祯,你那点善意里包裹的是什么心思,你自己心里有数。我没有立刻把你丢出去,就已经是看在你曾经对我有点虚情假意的份上了。看来你是真的不懂,你究竟让人有多恶心。”
……
齐祯猛然从梦中惊醒过来,她大口的喘着气坐起来。这会儿是凌晨三点多,寝室里其他人都沉沉的睡着。她喝了口水重新躺下,惊疑不定的回味刚才的梦。
一直以来,她都知道自己必须要对一个人好一些,这样她就能过上衣食无忧的富足生活,再也不用担惊受怕。可是她的梦境一直没有让她看见那个男人,直到这次才确切的见到了人,虽然看不清脸,可他的身形倒是熟悉。
这个男人像江陆,不仅身形像声音也很像,只是对不上的是,江陆怎么可能会被关在一座别墅的地下室里呢?这和他富家少爷的身份并不相符。
齐祯想了很久,最后决定不管怎么样,还是按以前的想法,她先得到江陆再说。如果他就是她要找的人,那皆大欢喜,如果他不是,再把他甩了也不迟。
……
接下来的几天军训项目逐渐增多,强度也加大了,不仅要站军姿齐步走,还有晨跑夜跑五公里。而且这几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天气格外的热。
太阳火辣辣的挂在天上,教官的训话都带着热气:“大家好好练,马上就要评选标兵了,我希望你们每个人都能好好表现。”
军训最后汇报演出的时候,标兵是带领方阵走在最前列的,一男一女,也算是学生时期的第一个荣誉。
站在队列里的齐祯听了教官的话,将背脊挺得更直。她站得离江陆很近,这几天下来,她清楚教官十分欣赏江陆,江陆也确实表现的出色。这么看来,男标兵大概率就会定江陆,那么女标兵,她说什么也要争取到。
因为标兵要举旗,路过主席台时还要敬礼,动作比较多,会单独拎出来加练,如果她能和江陆同时选为标兵的话,就会多出一些独处的时间。
心里有着这样的盘算,齐祯整整几天都咬牙坚持下来,没有休息过一次。她从小娇生惯养,娇气的一点点委屈都受不了,能做到这个份上也算是用心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离军训结束还有五六天的时候,教官开始斟酌标兵人选,还真注意到齐祯了。
齐祯本身长得高挑,模样也好,再加上这几天训练的认真,倒是个好人选。教官先让江陆出列,在其他站军姿的一众学生中,点了齐祯。
齐祯心中一阵狂喜,她听着教官的话走到江陆旁边站好,带着点笑意,侧头看了一眼江陆。
军装自带冷硬铁血的气息,和江陆的气质格外搭,光站在那里就是满身的冷冽与桀骜。齐祯也不是第一次见江陆,这一眼让她忍不住红了脸。
江陆知道是齐祯过来了,也只有她靠近时能让他这么犯恶心。
他垂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似乎在想什么事情。
教官本想他们两个试着走一下,谁知队列那边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好几个人一起喊他:“教官!教官!有人晕过去了!”
教官看了一眼,回头说:“你们两个先在这等等,我过去看看。”
他走之后,齐祯就放松下来,她微微一笑柔声问:“江陆你累不累呀?这两天太热了,你想不想吃冰淇淋?校门外有卖的,一会儿结束了我们可以一起去买。”
江陆低笑一声,掀了她一眼:“看来你是真的不懂,你究竟让人有多恶心。”
他声音很平静,眼睛中一片漆黑,什么情绪都没有,可这句话却无端端的和昨天梦境重合起来,齐祯后背上立刻冒出了冷汗。
为什么他偏偏说了这句话?江陆究竟是不是她要找的人,如果是,他为什么会这么说话?自己什么地方做错了,惹到他了?再说他之前明明也是和自己有过暧昧的呀。
齐祯咬着下唇,眼眶渐渐红起来:“江陆,你为什么要这么说我,我是之前做错什么事情了吗?还是有人跟你说过我的坏话。如果有什么误会,我都可以解释的。”
她一咬牙,看着地上一块有些启缝的砖头,一边着急地解释一边往江陆身前迈了一步。
齐祯计算的刚刚好,她的脚刚好卡在砖头上,重心不稳,她顺势往江陆的怀中倒去。
江陆的脸色早就阴沉下来,齐祯的神情到动作他都看得清清楚楚,在她向自己倒来之前,他立刻后退了一大步。
“嘭”的一声,齐祯重重摔在地上。
“怎么了?怎么了?”教官刚解决完那边,回头看他选出来的两个标兵,一个头两个大,这俩人平常没啥事,这怎么出状况还能一起出呢?
一个不知道怎么居然摔倒在地,另一个脸色发白,拄着膝盖干呕。
“这怎么回事?站着都能摔?还能起来么?”教官一脸震惊的先扶齐祯起来,又去关心江陆,“你怎么了?胃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