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尔拳头微微颤抖, 他知道老大是想借vod药剂暴力破坏细胞里的全部,以消灭那种病毒, 但这代价和风险实在太大了, 他......他真的不能答应......
“老大......”玛尔声音止不住发颤, “我求您给我时间, 我保证在三年......不,一年!一年内研究出这种病毒的解药!您给我一个机会,我......”
“玛尔。”牧崇衍抬起手, 拍了拍玛尔的肩, “我知道你的想法, 但我等不了一年, 这股势力既然派人给我注射了病毒,就必然知道一个月内我会成为废人,到时......你觉得我还活得了么......“牧崇衍嘲讽地笑了笑, “当然,也不一定,到时也可能让我活着......然后故意折磨、或者实验注射别的东西,生不如死......”
“老大......”玛尔的拳头止不住颤抖。
“所以......去拿那个药剂给我吧。”牧崇衍面色冷厉眼底坚决,拍了拍玛尔的肩,“不要拖时间了。”
玛尔红着眼睛低着头,在原地站了半晌,最终牙一咬走了出去。
收回视线,想到给他注射病毒的势力,牧崇衍眼里闪过一丝狠色,他不是傻子,把时间一推,什么时候被注射的病毒......他一清二楚。
只是不知道给他注射的人是混进了医院,还是医院本身就有问题......
可如果医院有问题,身为院长的他母亲......扮演的又是什么角色?!!
牧崇衍眼底露出些隐忍的痛苦,合了合眼,不愿再细想。
拿过检查时拆下来放在一边的光脑,重新带在手腕上,牧崇衍点开暗银图标,准备给戴索和华尔德安排些事情,却一进去就看见了小星宠发来的消息。
左手霍然攥紧,指节因用力透出隐隐的青白,牧崇衍心里闪过一丝酸疼,第一次因为死亡威胁而感到了恐慌与......不甘。
如果他死了,他的小甜糕怎么办......
“我没大事,只有一点小问题,现在正在治疗,不过可能今天回不去了,一会儿我让华尔德去接你,好不好?”
白榕正撅着小屁股钻进衣柜里找衣服,想找出那件20厘米的老虎装穿给牧崇衍看,以庆祝他晋级s级符卡师,和牧崇衍没事的消息。
毕竟......他心底虽然忐忑,但他还是更愿意默认牧崇衍没事的。
刚刚翻出来那件老虎装,白榕高兴地小虎牙还没露出来,就看见了屏幕上弹出来的消息,手里的衣服哗啦一下掉在了地上。
脸上的笑瞬间僵住了。
什么叫只有一点小问题?!!
什么叫今天回不来了?!!
什么叫让华尔德来接他?!!!
白榕眼睛瞬间红了,上次华尔德来接他的时候,牧崇衍就受了重伤,那......这次......
“我不同意!!!”白榕冲上去啪啪啪打下字,“我要去看你!你......你放我放在一边就行,我不会打扰你治疗,就想陪着你......好不好......”
牧崇衍看着屏幕上的字,仿若看见小星宠红着眼睛的难过样子,心里忍不住有些隐隐的揪疼,但还是狠心打下字道:“这次不行,别让我担心了,乖一点儿好不好,华尔德会接你,然后戴索会带你回家照顾你。”
“为什么不行?”白榕看着屏幕上模糊的字,狠狠地擦了一下小脸,愤怒又委屈:“你......你不相信我吗?!”
“我......”牧崇衍指尖顿了顿,门被回来的玛尔推开,“老大......药剂拿来了。”
“嗯。”牧崇衍应了声,继续打字,“不是不相信你,只是这次......不行。”
“为什么不行?”白榕啪啪啪打着字:“我......我只是想看看你,我会很乖的,不会打扰你治疗,你不让我去,我也会很担心,很难受......”
想到早上小星宠难过又可怜的小脸儿,牧崇衍叹了一口气,终究妥协了,写道:“那这样吧......你听话,明天我就让人接你过来,好吗?”
再妥协也不能让小星宠过来看他服下药剂的样子,他不忍心。
而如果他熬过了那段时间......没死,再把小星宠接过来也罢......
白榕盯着屏幕上的字,虽然还是不太愿意,但也能想到牧崇衍是不会再妥协更多了,而且,他现在不能再让牧崇衍更操心更为难了。
抽了下鼻子,白榕顶着微微湿润的小脸儿写道:“......好,但是你......你不能忘了......”
“好,不会忘的。”牧崇衍看了屏幕最后一眼,狠狠心关掉小星宠的对话框,给华尔德迅速发了一个消息,“华尔德,你去我家接小甜糕,然后去我家附近的帝芝分餐厅订个包厢,戴索一会儿过去,你把小甜糕交给他。”
随即又发给戴索一个消息,“戴索,你去帝芝分餐厅见华尔德,把小甜糕接走照顾一天,剩下的事情我明天告诉你。”
很快,华尔德和戴索就回复了消息,“没问题。”
而华尔德见牧崇衍让他把小甜糕接走,直觉出了什么事,连废话都没有废话,直接冲出去开了车子直奔牧崇衍家。
“药剂给我吧。”牧崇衍关掉光脑,看向玛尔。
“老大......”玛尔整个肩膀仿若塌了一样,脸上惨白惨白毫无血色。
牧崇衍需要的药剂是之前实验的一千多倍,不仅疼痛会增长到极其可怖的程度,成功率也会降到连千亿分之一都没......
这和自杀没什么区别,还是最残忍最可怖的一种,他真的......真的做不到把药剂递给......
“我已经考虑好了。”牧崇衍走了过去,微微俯身握住玛尔手中攥得死紧的一支无色药剂。
“老大......”
“松手。”
玛尔看着牧崇衍不容商量的眼神,无力地垂下头,手中一松。
“走吧。”牧崇衍把药剂握在手中,迈开长腿,往门外走去。
这药剂服下的一分钟后必须被立刻放进充满了急速修复液里的修复舱,以迅速修回生机。
牧崇衍走进旁边的修复室,坐在修复舱旁边的长台上,摘掉手腕上的光脑,看着玛尔道:“如果我没撑过去,就把光脑给戴索。”
玛尔红着眼,艰难地开口:“......好。”
“啵”地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