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章俟海见秦深一动不动地看着眼前的一个方向,眼神却没有焦距。
秦深从回忆中醒了过来,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不怎么自然的笑容,“没事儿。”低头去看丢丢,“丢丢,你知道王老师叫什么吗?”
“知道。”班主任老师的名字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丢丢说:“王芳子,王老师叫王芳子,很好听的名字呢。”
“是啊。”难怪自己记不起来王老师叫什么,难怪小初中同班九年,自己却不记得有这么个温柔腼腆的女同学,因为她是另一个人的影子啊。眉头拧起,王芳子怎么会和陈凯盛在一起?
回头再找人,已经找不到了。
秦深回头继续和章俟海、丢丢一起往前走,拉回了飞远的心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缘法,自己能够做的就是下次见面之后说上一声,再多的却是无法干涉的。就算是自己的兄弟,感情方面的事儿,他也是无权干涉。
章俟海却把秦深反常的一幕看在了眼里,给予伴侣尊重,他按捺下了焦急从来不去调查秦深,不在自己掌握中的感觉非常失控,让章俟海非常没有安全感。他控制着内心的恶魔不去探触伤害秦深的领域,但有些……
章俟海眯起眼,轻易地就捕捉到了人群中一对貌似亲密的男女,这个就无所谓了。
综合楼门口前的光线非常明亮,秦深从包里面掏出了自拍杆给手机装上,他和章俟海靠在一起,按下快门,留下一张背景光线有些模糊,可是有着灿烂笑容的照片。
丢丢噘嘴,捧着手机不高兴,质问秦深:“我呢,我呢,我呢……”
秦深尴尬了,他能够说啥,拍照片镜头对着两个人的时候,他自觉不自觉地就移动了镜头,将他和章俟海两个人框进了画面里,站在二人身前的丢丢不见了……
章俟海弯腰把丢丢举了起来,“宝贝不生气,我们再拍一张。”
丢丢闷闷地应了一声,他就知道,爸爸有了爹爹,就不要了他了,哼。
章俟海给秦深使了个颜色,秦深会意,趴到丢丢的身上噘着嘴巴在丢丢的粉嫩的小脸儿烙下好几个用力的亲亲,“么么么,爸爸最爱丢丢了。”
丢丢笑着去躲,小手抬起来去推爸爸的打脸,“咯咯咯,臭爸爸,把口水都留在我脸上了。”
秦深逮住了丢丢用力地亲,“臭儿子,你是我生的,还嫌我臭。”
丢丢胳臂伸出来牢牢抱住爸爸的脖子,额头贴在爸爸的颈窝里,可以听到爸爸稳健的心跳声,轻轻地说:“爸爸,不要抛下我。”
秦深胸口钝痛,眼睛一下子酸涩发红了,眨眨眼,没有让泪水落下,嗓子眼儿却发堵起来,他用力抱住儿子,“丢丢,爸爸永远永远都不会抛下你的。”
“嗯。”丢丢是个敏感的小孩儿,因为爸爸从小不在身边陪伴着长大,还缺少安全感,好不容易爸爸回来了,可以陪着自己了,又出来一个爹爹。哪怕爹爹也是亲的,丢丢的内心还是对他有着小小的敌意,这种敌意没有表现出来,还因为爸爸的喜爱,他接受了章俟海。
接受了并不代表丢丢就不害怕了,还是缺少安全感的事儿。
秦深和章俟海对视一眼,心中都是颤悠悠的,还好孩子说出来了,才让他们意识到小孩子的不安。
秦深抱住了丢丢,章俟海长臂一伸,抱住了父子二人,一家三口在综合楼前留下团团的一抱,留下了非常美好的一张照片。
丢丢被夹在中间,小羞涩地说:“爸爸,我觉得自己像是汉堡包里面的肉饼,快要把我压扁了。”
“丢丢喜欢这样吗?”秦深亲亲儿子的鬓角问。
丢丢点头,他喜欢这样。
章俟海伸长了脖子去亲秦深的鬓角,“我也喜欢这样的。”
秦深笑着说,“我也喜欢。”
转头,在章俟海的嘴上落下一吻,“章先生,我也喜欢。”
…………
……
学校里面的中秋灯会还在继续。
中秋佳节团圆日,很多在外的游子都会回到家乡与亲人团聚,小镇涌入了大量的人口,大家又来到学校参加一年一度的中秋赏灯节,平时清冷的小镇注入了新鲜血液,变得热热闹闹。
灯会过半,一个传言在人群中慢慢流传开。
“你知道到吗,有个古装美女特别漂亮。”
“你也听说了啊,我也在刚刚听人说了,就是美女脑子有些问题。”
“是嘛,脑子有问题?我没有听说这个,我就听到别人说她逮着人就问你姓吴吗?”
“哈哈,我还真姓吴,她干啥啊,找前世今生?今年的赏灯节特殊节目是什么,难道就是这个美女?”
“不知道,不到最后一刻只有工作人员知道今年的特殊节目是什么,好期待啊。洪校长的点子好多的,要不是小镇子上发展前途太低,我真想待在家乡不离开。”
“唉,谁说不是呢。”
互相认识的两个爸爸陪着孩子的时候说说话,说自己姓吴的那个胖胖的爸爸突然推了推同伴,“你看,是不是那个美女。”
同伴顺着吴胖胖指的方向看过去,果不其然,在人群口中流传的古装美女出现了。
美女一身白色宫装,外罩同色透明纱衣,曳地的裙摆随着走动如流水一般荡漾开。她的身后,似有流光随着她的经过闪现,有步步生莲之感。
玉兔儿抱着自己从天上带来的一只普通灵兔,没有灵智只是吃着九重天上灵草长大的兔子,手漫不经心地抚摸着兔子厚实顺滑的被毛,一双狭长美目在人群中扫着。
清冷的脸上流露出淡淡的轻愁,好似孤独一人待在孤高无人的山之巅很久很久,孤冷已经渗透进骨子里、浸透了身体的每一个细胞每一根发丝,令人晃目的冷艳美丽,男性不无将目光投注到她身上的。
孤独的寂寞太冷了,她需要一个人陪伴。
“你姓吴吗?”
“我,我……”被问的男人张口结石,被美女垂青,紧张得涨红了一张脸,我了半天,大脑发出了“我姓吴”的指令,到了嘴边,却违背心意地说:“我不是。”
苦涩的的清冷桂花香擦肩而过,渐行渐远,被问的男人懊丧地低吼,“我明明想说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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