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刚刚,已经有人把手放在关思韵的肩膀上,那一幕很刺眼,让沈茵然回忆起来都觉得难受。她想保护关思韵,这种想法,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都是一样的。
“别有所图?沈茵然,你不会以为我还是以前那个什么都不懂,只会等着你的傻子吧?他们需要我的人,我需要他们的钱,互相帮助,有什么不对?”关思韵说得理所当然,她说完之后,便见沈茵然错愕甚至是无法理解得看着她。
的确,沈茵然没想到这样的话从关思韵嘴里说出来,即便这是很多行业内不成文的规矩,可小韵她…不该是这样的。
“小韵,你为什么要这么说?你不该轻贱自己。”沈茵然心疼这样的关思韵,一时口快,也用错了词。看到她眼眶微红得看着自己,关思韵被轻贱两个字逗笑,起初还是不屑的轻笑,到了后面,眼角都笑出了泪花。
“沈茵然,我说过,这世上所有人都可以这么说我,唯有你不行。怎么?你是怕我给你那个宝贝儿子戴绿帽子?还是说你现在有心情来管我了?”
“那以前呢?我以前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做什么?我为了几百美元差点被人打死的时候你在哪?我在华尔街差点被人强奸的时候你又在做什么?”
“现在,你既然提起轻贱,那我告诉你,沈茵然,你没资格对我说教,更没资格管我的事。现在给你儿子戴绿帽子的人就是你自己,恬不知耻的人,是你。”关思韵说完,看了眼沈茵然惨白的脸,直接甩开她的手转身就走。
她的力道很大,沈茵然被她推得踉跄几步,撞在后面的理石花坛上。腿上的疼没能让沈茵然回神,她呆滞得看着关思韵离开的方向,下唇不由自主得颤抖。
“小韵,对不起,我不知道…我…我不知道…”关思韵回到宴会厅,那几个男人还在原地等她。她笑着走回去,继续和他们周旋,既不会单独对谁示好,又会把几个人 情绪始终吊着,可谓游刃有余。
沈茵然回来,看到的就是这幅画面。她补过妆,只是眼角仍旧残留着一抹红。沈茵然没有再次靠近,遥遥站在人群外围,看着关思韵发呆,在心里自嘲。是她错了,四年后的她,还是太过异想天开了。
她心里还把小韵当成那个需要自己保护的女孩,殊不知,女孩早已经经历了千难万险,成长为可以独当一面的女人,她也不再需要自己了。沈茵然环抱着双臂,没来由的觉得全身发冷。
她脑袋里回响着关思韵刚刚的话,一句恬不知耻,让沈茵然心口像是被挖了个洞一般的疼。她没再过去,一直到整个宴会结束,所有人都走了,沈茵然才和关思韵坐上同辆车回酒店。
回去的路上,两个人沉默无语,相对无言。路上的霓虹灯成了唯一的色彩,才不至于让两个人的气氛过于尴尬。
到达酒店后,关思韵和沈茵然一前一后朝着房间走,两个人都是高级vip房,屋子相邻,在电梯上。沈茵然闻着对方身上的酒气,心知关思韵没少喝,却还保持着清明。
原来,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小韵连酒量都这么好了。沈茵然觉得欣慰的同时,却又有些心疼。酒量这种东西,就是要多喝才能练出来。关思韵酒量越好,就说明她以前喝了不少。
沈茵然蹙眉,拿出手机让傅妮买些醒酒汤送上来。她发过消息后,电梯也到了所在楼层。沈茵然跟在关思韵后面走出去,她欲言又止,想要对关思韵道歉,却又不知道该以怎样的话开口。
她知道,普通的道歉根本没用,自己欠关思韵的,是道歉也还不回的。眼见关思韵就要进屋,沈茵然双唇微启,正想说什么,忽然,手腕一疼,紧接着,她整个人都被关思韵拉扯到房间里,门砰的一声关上,沈茵然也被压在门上动弹不得。
“小韵…唔!”沈茵然疑惑未出口,脖子上忽然被关思韵狠狠咬了一下,这一下不轻,没流血,却印下了红紫色的印子。
沈茵然仰着头,并不挣扎,只轻轻喘息着,璀亮的眸子凝在关思韵脸上。在这个时候,沈茵然竟然因为关思韵突如其来的行为在欣喜。她喜欢这种感觉,喜欢小韵将她拉近,而非推开。
这么想着,沈茵然鬼使神差得仰头,探过去主动吻住关思韵。她怕后者躲开,将人纤细的腰身搂得很紧,以近乎慌乱的感觉笨拙得挑着舌尖。随后,她听到关思韵不屑的嗤笑。
“沈阿姨,你现在倒是变得风骚很多,怎么 ? 死 了 老 公 之 后 , 这 些 年 一 直 很 寂 寞吧?前几天你伺候了我,今天,算是礼尚往来。”
侵蚀·50
自重逢以来,关思韵的话总是带着刺,不是玫瑰那种若隐若现,可藏于黑夜的小刺。而是光明正大可以晒在阳光下的仙人掌,她用一身的刺作为屏障,每根都恨不得用来戳破沈茵然的心。
她不喜欢小韵这样说,也不喜欢小韵这双好看的唇中吐出这种话来。所以,沈茵然再次主动,目标明确,打定了注意想要将关思韵还未放出的刺缩回去。
柔软的四片唇瓣相贴,彼此的呼吸拍打在脸上,带出了有些粘人温热的湿润感。鼻息间,一冷一热,冷的是沈茵然,热的是关思韵。可实际情况,却又是恰恰相反。
沈茵然闭着眼眸,像是沉浸在这个吻中,关思韵却恰恰相反,她暗红的双眸明亮,好似在审视什么,戏谑又探究得望着沈茵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