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媶好笑,道:“好歹我也曾是个富家小姐,这种东西,不喝才不习惯。”
轻雅呆呆然,道:“啊,你真的曾是富家小姐啊,我还以为是你编的呢。”
温媶轻笑,道:“糖葫芦摊子是我编的,我家曾经是真的富裕。”说着,温媶伤感地叹息,道,“不说那些了,都是不存在的事,说了也没用。”
轻雅看着温媶,似乎看到了夏泠芊的影子,忽然问道:“媶媶,你还想努力回到那个状态吗?”
温媶一愣,笑然道:“当然。等我进了官乐坊,就可以回到那个状态了。”
她们果然很像呢。
轻雅微笑,道:“是你的话,一定能做到的。”
温媶心中暖暖,笑然道:“你呢?以后会继续在乐团当杂役?”
轻雅想了想,道:“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我没什么特别的想法。”
温媶好笑,道:“你会乐器,没有想过要考官乐坊?”
“我不去官乐坊,”轻雅郑重道,“我也不会去圣乐坊,我只做一个江湖乐手。”
温媶一呆。
轻雅偏头微笑,道:“我不喜欢条条框框太多的地方,我比较喜欢能到处玩闹的地方。”
温媶呆然笑笑,道:“真是你的风格。”
轻雅点头微笑。
“菜来喽,小心烫。”
小二端着托盘好上菜,笑嘻嘻地点头哈腰道:“三菜一汤,还有水果点心,齐了您嘞!二位请慢用,慢用。”
轻雅看着精致的饭菜,呆然道:“多少银子?”
温媶噗嗤笑了,道:“吃完才付钱,现在不用付。”
“哦,这样。”轻雅傻笑道,“我第一次来,不太清楚呢。”
“这位小爷,您这菜已经买过单了。”小二笑嘻嘻道,“您二位吃好喝好,有需要再叫我就好。”
轻雅一呆,道:“什么叫买过单了?”
小二笑嘻嘻道:“刚才有位年轻的公子,已经给您买了单了。”
“谁啊?”轻雅稀奇道。
小二笑嘻嘻道:“那位公子说,您二位很快会见面的,这个就算是见面礼了。”
轻雅呆然,这到底谁啊!
小二见此处无事,行礼离去。
轻雅莫名其妙地看看温媶,道:“真是遇见怪事了,怎么莫名其妙的还有人买了单?而且我还不知道那人是谁。”
温媶好奇道:“这菜差不多也要二钱银子,能给你付了饭钱的人,肯定不是寻常人。”
轻雅更是莫名其妙,道:“不管是不是寻常人,我都不认识什么年轻的公子啊。我认识的都是大叔那样的中年人,或者你这样的小孩子啊。”
温媶好笑,道:“管它的,咱们吃咱们的,大不了回头把钱还他就是了。”说着,温媶拿了筷子就要夹菜。
“等下!”轻雅连忙制止,仔细看了一遍饭菜,才说道,“吃吧,没毒。”
温媶好笑地夹了一口菜,道:“你吃菜前,还要看饭菜有没有毒?”
“一般不看,但是陌生的饭菜要看。”轻雅也拿了筷子夹菜吃,赞叹道,“哇塞,好好吃,简直比徵羽楼的晚饭都好吃。”
“我看你是饿了,所以什么都好吃。平心而论,这菜一般,只是比寻常菜色精致些罢了。”温媶甜甜一笑,有趣地打量着轻雅,道,“小雅哥哥,你应该不只是乐团杂役那么简单吧?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轻雅顿了下筷子,道:“我不想说。”
温媶咬着筷子,若有所思地看着轻雅。
轻雅看看温媶,稚气一笑,道:“我现在不想说,或许以后有心情的时候,会告诉你的。先吃饭罢,我都要饿死了。”
这孩子不简单。
温媶甜甜一笑,也没再催问。
这孩子已经用各种方式来证明了,他不是个寻常人。那么具体缘由早知道和晚知道,也没有区别。这个秘密,早晚会揭开。
轻雅对温媶的想法毫无察觉,只是埋头吃饭。管他谁买的单,反正没毒,就先吃饱再说。
如此想着,轻雅大快朵颐。
温媶吃过晚饭,是以随意吃了几口,就吃不下了。放下筷子,温媶托腮望着窗外街景,甜甜笑着。
郢中繁华,夜景璀璨。
一切都离得那么近,又好像那么远。
回眸,再看看吃相酣畅的轻雅,温媶笑得更甜。
和他,一直是那么的近。
“咣啷!”
“唔——咳咳!”
外面不知道是什么被打翻弄出的声响,把正在喝汤的轻雅吓了一跳,一下子就给呛到了。轻雅咳嗽了一阵,还是继续把汤全都喝完,才放下汤盆。
“你应该把汤盛到小碗里喝。”温媶甜甜道,“你这么喝,就算没有响动,也很容易被呛到。”
“那太麻烦了。”轻雅伸手摸过枣子咬着,随口道,“这样喝比较痛快。”
温媶盈盈一笑,目光一瞥窗外,怔然道:“哎呀,莫不是刚刚有人撞翻了火盆,那边着火了哎。”
“哪里?”轻雅也探头从窗户望出去,道,“看到了,好像是个馄饨铺子。”
“这火烧得还真不小,这么会儿就烧了一片,冬季就是干燥。哎呀!”温媶忽然叫了一声,指着火焰盛处,道,“那里是不是有个孩子?怎么没有人管呐,就这么放在长凳上,会被烧到的。哎,你做什么!”
轻雅看到火堆之中正在哭泣婴孩,直接从窗户一跃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