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玑疑惑地偏头,恍然一下,做了个吐唇,兴奋道:“是不是有声音?”
轻雅吓了一跳,道:“和放屁一样。”
单玑傻笑。
“这个有声,但是穿透力不够,距离远些就听不到了。”荆燚笑了笑,道,“这样,你们先练着传音,代声的东西我来想办法。”
说完,荆燚跃走了一会儿,再跑回来,便拿了一个系着红绳的木头哨子。
“来。”荆燚把哨子递给单玑,道,“对着这里,吹气。”
单玑接过一吹,哨子嘹亮。
哨子里面的小球滚动,还挺有趣的。
单玑顿时就笑了。
“怎,么,样!”
荆燚得意地笑道:“这样是不是方便多了?一吹就响了,穿透力也够,还省劲儿。”
单玑笑眯眯地点头,把哨子挂在了脖子上。
轻雅也满意了,道:“师父,想不到你还真靠谱。”
“那是,声音我在行,什么没见过!”荆燚得意地哈哈大笑,道,“行了,你们自己玩吧,我去那边玩。”说完就蹦走了。
轻雅看着荆燚蹦走,往北去了。
嘟——
哨子声尖锐,好大一声。
轻雅吓了一跳,回头道:“单玑,太大声了。”
单玑自己也是吓了一跳,叼着哨子试了试吹气力度,可爱偏头笑得开心。
轻雅看了看哨子,忽然就放心了。
有事吹个哨子,挺方便的。
咳,就是,有些烦。
自从单玑有了哨子,每天都玩,一闲下来就吹几下,有事就吹得更大声。好在单玑还算乖,睡觉的时候从来不会吹哨子,不然轻雅真的受不了,真的是好烦。
转过几日,宦牧弄来了入门的课本,教单玑和轻雅识字懂礼。每到这时,荆燚就会特别悠闲地在旁边看着,装作偷懒,实则随时关注着娃娃们的学习状况。
这俩娃子,气色好了很多。
气功练得也快,假气充盈,真气也已经积累了不少。
不错。
很好。
荆燚一边喝着温茶,一边想着下面要怎么教这俩娃娃玩。
南谷林中,欢声笑语,哨声点缀。
安泰祥和,其乐融融。
这日,晚饭过后。
轻雅一个人坐在树屋外的小桌前,喝着半凉的红豆汤,发呆。
“要不来我屋里坐坐?”
宦牧好笑地走到近前,一看轻雅的模样,不用问,就知道肯定是单玑在沐浴,所以轻雅乖乖地在外面等。
轻雅摇头,没精打采道:“我在这里坐着就好,透透风。”
宦牧笑笑,坐在旁边,道:“怎么了?这么没精神。”
轻雅无力地叹息一声,道:“大叔,你在课上不是讲七年男女不同席,不共食嘛,单玑都七岁了,我也十……十一岁了,可她还是要挤着我睡觉,这不对吧?”
宦牧一怔,笑笑道:“这里就她一个女孩子,不然你想怎么办?”
轻雅别扭道:“我可以把床让给她,我,我随便找地方睡就好了呀。”
宦牧笑笑,道:“小雅,你说实话,是不是厌弃人家单丫头了。”
“我没有。”轻雅立刻说道,“我厌弃她做什么?我就是想让她过得好一点。”说着,轻雅又是低落,道,“明明书上说,男孩子和女孩子不能走得太近,可是单玑总是凑到我旁边,这样对她不好。万一,万一她因为我,长歪了怎么办?”
宦牧莫名其妙,道:“这和她长歪了有什么关系?”
“是你说的嘛。”轻雅不高兴道,“不能这样过分亲密,那样不好。”
宦牧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应答。
“哎呀,礼数那些东西,差不多看看就得了,没必要过分较真。”荆燚笑吟吟地出现,很自然地使唤宦牧倒茶,对轻雅道,“那里面的东西,有些说得很隐晦,若是知道的会觉得不错,若是不知道的也不会追问,只有你这种想知道又不知道的,才会在这里纠结。所以,何必呢。”
轻雅不悦,道:“既然不懂,那就该问明白。”
宦牧奉茶,荆燚饮茶一笑,道:“你若能明白,我也就说了。只是你还太小,有些事明白不了,说了白说。等你再长大些,该告诉你的,自然会告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