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硩啧舌道:“你还想听?”
“我们在这里发现了乐雅详说的残页,不应该是没有用途的吧?”轻雅一指身后,道,“这边就在斐大户隔壁,我不认为这只是巧合而已。”
巫硩一怔,道:“什么残页?”
轻雅摸了摸怀里,才想起来,道:“残页在妹妹手里,反正就是写了乐雅功能的一些东西。”
“啊,那个啊,原来在这里。”巫硩想了想,道,“那就对了,我还说楚开济再忠心,也没必要把女儿送出去联姻,原来如此。”
轻雅呵呵了,道:“别这么精辟,多说几句,听不懂。”
巫硩啧舌,有趣道:“那就接着说。斐宏喆拿了乐雅,没能结为主仆,却也没有泄露消息。是以斐府之中,除了他自己,没有第二个人知道乐雅的存在。之后,斐宏喆为了让乐雅认主,于是一心扑在乐雅上面,家中的生意都交给孩子去做,府内状况也不再关心。直到有一天,小儿子斐奇安的母亲颜氏,被府上其他妻妾整死。”
“停一下。”轻雅忍不住打断,道,“这和他儿子有什么关系?讲岔了吧。”
“事有因果,你听我说完。”
巫硩认真地想了想,继续开讲。
“斐奇安丧母之后,曾去找斐宏喆求助,但斐宏喆心思全在乐雅之上,所以完全没有理会,导致斐奇安一直受到家中其他成员的冷落于欺凌。而后,斐奇安发愤图强,与丫鬟恬默一起,勤奋学习,青梅竹马。与此同时,乐雅已是强弩之末,气息微薄却仍然不愿认主。斐宏喆本想着在抻几日就能让乐雅改变心意,然而那时,你出现了。”
“乐雅从你那里补充了气息之后,用结界将你圈养起来,生怕斐宏喆发现。而当时,斐家的债主们找到斐宏喆讨债,迫于无奈,斐宏喆分心还债,并没发现乐雅异样。如此七年过,斐家的债是越还越多,家里不堪重负之时,斐宏喆便选择铤而走险,借用瘟疫来赚人命钱。”
“只可惜,人命钱也没那么好赚。斐宏喆虽然还上了借款,却因此染上重病,时好时坏。斐宏喆似乎是担心自己没用上乐雅就死了,于是更加紧迫地威胁乐雅。没想到的是,第二年,外面物价忽然混乱。斐家的生意赔了不少,加上斐宏喆的医药费,斐家入不敷出,连周转的货款都拿不出来,又是危急。那时,他们对家,也就是身后这个楚家,忽然伸出援手,提出以选一名公子作为女婿入赘,便可帮斐宏喆填补资金漏洞。”
“楚开济如日中天,而斐宏喆日薄西山。斐宏喆似乎是知道自己亏待了斐奇安,于是决定让斐奇安入赘楚家,不再受苦。却不知,斐奇安早已和丫鬟恬默互许终身,坚决抵抗这门婚事。斐宏喆便给恬默讲道理,想要逼她自尽,让斐奇安能够安心入赘。斐奇安知道之后,的确入赘了,却没有带任何楚家要求的乐雅作为彩礼。楚开济愤怒,要求斐奇安交出彩礼。斐奇安非但没有交出彩礼,反而间接使绊害死了楚秋菡,反咬说是斐家陷害他。”
“要说这斐奇安也够厉害的,前后不到半年的时间,这边拉拢了楚家获取支持,那边又顺便害死了斐宏喆,夺得家主之位。最后,斐奇安和平脱离了楚家,上位斐家家主,娶了恬默为妻,并将所有欺负过他们的人统统赶出斐家,而他们用过的东西也都丢出斐家。如此,乐雅就这么被丢了出来,和垃圾混在一起。”
轻雅听得犯困,道:“真是闲的蛋疼穷折腾。”
巫硩啧舌,道:“事情就是这样,该讲的我都讲了,你要没听进去不能说我没讲哈。”
轻雅打了个哈欠,沉默了片刻,道:“我能理解斐奇安的心情,若是我,也会愤恨到杀人。”
巫硩微微一惊,啧舌道:“若是我,就不会这么冒失,多少会问句缘由。毕竟斐宏喆已然频死,就算不愿,他也该说出乐雅之事了。”
轻雅不悦,道:“若是他问了,我就不会遇到轻音了。”
“啧,所以说事有因果啊。”巫硩不屑道,“他要多问一句,死的就只是斐家一户,而非北陵一城。”
轻雅脸色一变,道:“你说什么?”
“我说的还不够直白吗?”巫硩挑眉,道,“乐雅从斐府丢失后,不知所踪。而北陵三面环山,只有南门方便出行,稍微问一下就知道,乐雅未曾离开北陵。若是如此,与其挨家挨户寻找不得,不如付之一炬后再慢慢来找,何乐而不为?”
轻雅怔然道:“这么说,放火屠城并非是为了灭口丐帮。”
“这个原因也有,但灭口丐帮用不着杀住户,焚城更是多此一举。”巫硩有趣地看看轻雅的表情,道,“要说,这事也是倒霉催的。原本连碧殇给楚开济的命令是用钱换来乐雅,悄然行事。没想到楚开济从别的途经得知乐雅,更想接着彩礼之名占为己有,否则,也不至于触发斐奇安的怒气,导致后面这一系列的悲剧。所以说,这就是因果报应,有其因必有其果,不是你的错。”
轻雅默然安静,气势骤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