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公子挥手,让仆从退后,而后严肃地看着轻雅,道:“你们几个,随本公子去官府做笔录。”
“哈?官府?”轻雅古怪地扯了扯嘴角,道,“你是官府的人?”
陌生公子默了一瞬,道:“不,本公子是江湖人。”
“既然是江湖人,那为什么要去官府做笔录。”轻雅不爽道,“江湖人有江湖人的做法,别来官府那套,没用。”
陌生公子冷冷道:“你杀了朝廷命官,自然要去官府做笔录。当然,你是正当防卫,官府不会给你判刑,最多教育几句罢了。”
轻雅一挑眉,转头看向荆燚道:“师父,我杀那个朝廷命官了?”
“没。”荆燚笑吟吟道,“那家伙只是被吓晕了,我们谁都没有杀他。细数起来,只有我下令杀了那狗官的走狗,你没有杀任何人。”
轻雅点头,转向陌生公子,道:“所以,我是否可以理解为,你也要诬陷我杀了人?”
陌生公子一凛,往尸体堆那边看了一眼,皱眉道:“本公子没有要诬陷你的意思,只是,这么多条人命,总该有个说法才是。”
“说法好办,你们官家不是最擅长编瞎话,随便编排个理由就得。”轻雅忍不住讽刺一笑,道,“当然,你要想编排到我的头上,我不介意让你和那些人有同样的下场。”
陌生公子看着轻雅,眉头微蹙,道:“你不能不讲道理。”
轻雅顿时气乐了,道:“到底是谁不讲道理?你搞清楚再说话!”
陌生公子叹息一声,周身气势一扬,道:“既然你不讲道理,那本公子就只好硬来了。”
“谁怕你。”
轻雅同时扬起气场,毫不客气地将那陌生公子的气势打压下去。
陌生公子猝不及防,被轻雅的气势逼的退了半步,心下顿时骇然了几分。不过,陌生公子没有放弃,周身气势再扬,凛然与轻雅的气势对抗了起来。
见那人的气势与自己的气势对抗了起来,轻雅本来就不爽的心情更加不爽。轻雅很干脆地,用御气控制了一枚气弹,毫不减力地直接弹向陌生公子的肚脐位置。
只是一击,便打散陌生公子的周身气势,甚至于紊乱了他体内的气息流动。
陌生公子心道不好,迅速退开几步,盘膝而坐就地调息了起来。
轻雅见他收手,也没有继续乘胜追击,只是冷眼看着那陌生公子。
旁边,仆从惊讶地看着那公子的反应,而后迅速在那公子面前一拦,警惕的看着轻雅等人的反应。
轻雅无聊地一耸肩,抬头对荆燚道:“师父,他们就是找茬的,没什么好说的。”
“哎,你这娃子,太过独断专行了。”荆燚顺手揉了揉轻雅的脑袋,满脸笑意道,“这位,是段钦平,平大公子。平日里,专门负责调解官家与江湖人的事端,是个好人。你没必要太过针对他。”
“呵呵,好人。”轻雅一脸不屑,道,“师父口里的好人,就是在这一切事端发生之时冷眼旁观,而后等一切结束之后无故找茬之人。”
荆燚怔了怔,道:“你是说,他刚刚一直在旁边看着?”
轻雅点头,道:“在河对岸,看着。”
“你太过分了!”仆从忿忿不平道,“方才出事之时,公子就想尽办法要过来帮忙。无奈这河上没有行船,又没有落脚之处,这才耽误了时辰,并非公子没想救助!”
轻雅才不信呢。能踩着碎船浮木渡河的人,同样可以踩着枯木树枝过河。这河岸两侧满是树木,地上也有早已干枯的断树枝,他们若真想过来,早就过来了。
“好了好了,都消消气,少说两句。”荆燚笑吟吟地拖住轻雅,转头对段钦平道,“平大公子,这里的收尾工作就交给你了。至于官府那边,你想办法通融一下吧。我家徒弟不喜欢官府,你就别让他去了。”
那边,段钦平调息完毕,闻言微怔,道:“去官府,只是走个过场,尔等无罪。”
“啧,你都说了是过场,那我们就更没必要去了。”荆燚笑吟吟道,“毕竟,斩杀刺客,是理所当然之事。至于官家自相残杀,那更与我们无关。你说是不是?”
段钦平眉头紧蹙,直直看向荆燚道:“这位前辈,本公子并无恶意,您又何必诸多推辞?只是走一趟官府而已。”
“官府就像染坊,一旦沾染上了,就说不清了。”荆燚依旧笑吟吟道,“再说,以平大公子的身份,就算我们不去,你也能完全解决的。你说是不是啊,平大公子?”
段钦平微微一愣,似乎才察觉到什么一般,脸色微变,道:“您……您说什么?”
“说你啊,平大公子。”荆燚笑意微顿,眼眸一抬,泠泠看向段钦平,道,“怎么,难道你忘了自己的身份?我倒是可以给你提个醒啊,平大公子。”
段钦平一滞,不自觉地退了半步,而后一顿,微微一笑,道:“如此说来,前辈是铁了心要为难本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