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盖聂在他手中体会到乐趣的念头暂时压倒了一切本能。他以为自己并没有什么耐心。然而事实让他惊讶,这个念头居然可以在这一刻凌驾在他自己的迫切需求之上。
当他的手指带着粘腻液体再度侵入对方身体的时候,这一次,对方的身体没有任何抵抗的意思。
卫庄察觉到盖聂整个人从内到外都暂时顺从了,带着自暴自弃的意思,任他为所欲为。
这样的认知让卫庄激动起来。
他探过头,让长而热的浊气喷撒在盖聂的后颈。
……
盖聂在黑暗中睁大了眼睛,虚弱地望着黑暗的尽头。
卫庄再度体会到了那种夹裹着疼痛的极度快意——不再是单方面的占有与压制,而是带着纵容与忍让的快乐。
没有手段没有技巧,全凭本能行事。
盖聂的手指区着又伸开,像是想隔空握住一把剑,不管是木剑还是渊虹。
狠狠地侵入、放肆地发泄、反复地碾压。
“……”
那一刻,盖聂喉咙里发出短促而惊厥的声音,他忽然像是被雨水击落滩涂的鸥鸟一样挣动起来,细长而优美的胛骨隆起一个弧度,似乎想要挣脱束缚重新飞向天际。
这是卫庄第一次听见盖聂在情事中发出失控的声音。
有一种触及到灵魂的狂喜爆发开来,他的耳朵里面只听见一个声音:就这样,让他就这样死在自己身下!
他的眼神沾染了狠戾的颜色,他更加用力地压制住对方所有的挣扎,低头一口将嘴唇印在盖聂的脸颊一侧,寻找对方的嘴唇,却又故意留给他呻|吟的机会。
他感觉到盖聂的身体在他身下颤抖、在他身下臣服、在他身下变热、在他身下交付所有。
他的手不自觉地握住对方身前的东西,下一刻,他感到盖聂剧烈挣扎跳动着,再次濡湿了自己的手心。
白色的天光在眼前乍现,那一瞬间,他看到了征服天下的巅峰。
眼前是无边茫茫的沧海与山峰,他们并肩而立,只能在对方眼里看到自己。
……
第四十一章戏与局
风雨如故,天光渐亮,洞里从漆黑一片中隐隐透出轮廓来,木炭烧尽的暖意不曾散去。
对于农家的很多人,这一晚都是难以入眠之夜。
田猛死去的消息在一夜之间传遍整个农家,三十六路农家子弟开始向东郡集结而来。不用多想,召集他们的理由必然是刺杀鬼谷纵横,替老田猛报仇。
风口浪尖上的两个人,此刻难得清闲。
两个人早晨醒来之后分头行动,卫庄呆在原地闭目运功,盖聂掩藏好洞口之后离开了小半天时间。他回到山洞的时候,卫庄刚刚好睁开眼睛。
卫庄看过去,盖聂手里提着竹筒砍成的鱼篓,发梢还带着湿气,就知道他这个师哥洁癖的毛病犯了,一大早跑去溪水里泡过,可能在那个时候顺手捉了两尾鱼。
盖聂重新起了火堆,穿好鱼架在火上炙烤:“烈山堂已经搭起灵堂,今天农家六堂的人有四堂的人都已经出现。”
卫庄屈伸着手指:“我听说,农家这一代除了朱家,值得留意的人只有一对姐弟。”
盖聂看向卫庄:“你说过,田猛有一个弟弟,还有一双儿女。他的死去,烈山堂将由谁来接任?”
卫庄:“我听说田猛的女儿是农家难得有头脑的人,可惜身体不好不曾习武,在田猛还有个颇有能力的兄弟这种情况下,她没有掌舵的机会。”
盖聂接着他的话问:“你也说过,田猛还有个儿子。”
卫庄冷哼道:“在这个时代,或许很多本该拥有继承权的人,正是因为这个头衔而失去了活下去的机会。”
盖聂对此居然完全赞同,他想起了曾经在帝国短暂接触过的另外一位帝国公子。他翻动着烤熟一面的鱼,接着说下去:“这还只是烈山堂内部的权利角逐,对于整个农家而言,还有侠魁的位置悬而未决。”
卫庄冷笑道:“目光短浅之辈,一个侠魁的位置,就能驱赶着他们去别人想让他们去到的地方。”
盖聂并不赞同卫庄的评价:“小庄,我们也曾经……”被成为一个强者的命运驱使着。
“不一样。”卫庄忽然打断他,他的眼睛闭着,白色的睫毛与白色的眉毛低低地垂着,让人看不真切。他又用很慢的一种语调,说:“不一样。”
盖聂看着他,目光在光线不明的洞穴里显得很温柔:“小庄,你的伤势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