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只是想调整一下的江淇文,蹭到了柳生一小片嘴唇——
又软又热,尤其他刚嚼完雪糕,任何温度都犹显炙热。
柳生一下子炸毛了。
他后退了一大步,身残志坚地控诉:“厚!厚流氓……”
“谁知道你突然闭上了……”江淇文好心不成,突然被泼一桶脏水,又急又燥,羞耻劲儿又攻心,一下语气不太好,“不是,回基地得了。我这跟你费力不讨好图什么?”
“咳、咳咳咳!”
柳生他一直张着嘴,寒风又促进了蒸发,他此时口腔的水分一滴都没有了。他嗓子眼早就干得冒烟,话音未落,就开始剧烈咳嗽起来,咳得上气不接下气。
江淇文嘴边一肚子牢骚都咽了回去。
他静静在旁边站了一会儿,看他咳得直干呕,终于看不下去走到他旁边,拍着他后背。看他逐渐再次掌控了呼吸的节奏,才又道:
“我看粘的也就是中间那一小块。”
柳生一抬头,一边咳一边看着他。
“你嘴张大,我们再试一次?”
柳生喘了口气,冲着他又张了张嘴,虽然眼睛没看着他,也算是默认。
两个人又又友好地进行了唇舌的切磋。
最后除了粘着的一块,其他的尽数被他吞进肚子里了。
磕磕碰碰,以舌为案,最后那三下全都轻咬上了舌头。
两个人谁也没说话,一共三口,一口三秋……
牙骨触蚌肉,终究还是柳生的触觉更为刺激。
他突然想起了两人讨论的骨化的鹿角。
原来就算骨化,念念不忘的,终究还是那只曾经沧海的手。
本太太今天真是舍身求法了,回去一定怒码五千字。
他悲壮地想。
第9章 我是女的,没想到吧
【江淇文】
两人一路上肩并肩往回走,默契的是,谁也没有说话。
江淇文觉得自己脑子简直有病,这举动太过界了。
他简直脚趾在滑雪场上扣出一个新的滑雪场扣出皇陵扣出恐龙化石最后扣出岩浆喷薄而出然后把雪都融化——
糟糕,他惯用了彩虹屁体!奇怪的东西刻进dna了。
所以他为太太着想的条件反射才这么严重……
他试图用第三人称还原了一下刚刚的场景……亲密又暧昧。
gay里gay气的。
焦虑像病毒一样在心底蔓延开来。
他不能再被柳生潜移默化了,他想。
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因为自己的小心眼儿非要撮合在一起,结果两个人都不好受。
早点撇清关系,保持距离吧。
“回来了?”室友a冲风尘仆仆的二人打招呼。
结果两个人谁也没说话。
室友b见状不对劲,冲打招呼那人挤眉弄眼,私下发消息:
脸那么臭,怕不是吵架了。
室友回复:那我说点什么吧……
“江哥,滑雪好玩不?”他把头探到过道,问:“我听说还有雪爬犁?”
“是雪轮胎。”江淇文默默答。
“真不错,能坐几个人啊?”
江淇文一顿,“理论上是一个人……”
柳生在座位上不动声色地喝水。
理论上?室友一愣,转而有了新发现,“欸,江哥,你嘴角怎么绿了?”
江淇文一愣。摸摸嘴角,果然摸到一个硬渣,“嘶,雪糕。”
“这天你吃雪糕?哈哈哈。”那人努力活跃气氛。
“我火力旺,咋。”江淇文懒洋洋地答。
“是,年轻气盛,不拘小节。吃雪糕都能吃嗨了……”
“啪。”
沉默已久的柳生终于腾地站起来,放下水杯走了出去。
“咋啦?”室友如临大敌,冲门的方向努努嘴,用口型说。
“没事,”江淇文扶额,“水喝多了上厕所吧。”
无意冒犯,他对着他的背影说。
然后悄悄长按了微博的图标。
是否卸载?
他犹疑了一下。点开了那个私信对话框,打了行字。
“太太,我是来和你告别的,我因为……”
因为什么?
“因为三次元的一些原因……”
什么原因?
……
他抱住头,直接退出去,无视瑟瑟发抖的图标把软件卸载了。
之后的一周,他开始躲着柳生,柳生很有默契地也躲着他。到了,写作课既没有“清新明丽”,也没有“有性|张力”了。匹配的一个陌生女生修辞用的太多,像一捧不和谐的珠宝堆在一起。他怎么也看不进去,只能口头上鼓励了几句,就还了回去。
下课,江淇文盯着那个和柳生匹配互评的室友看,望眼欲穿。
室友似乎感受到了目光,不负江望地走了过来。
就是手里还拿着稿子……那是有柳生评语的稿子。
顿时刺眼了起来。
“哎,”室友晃了晃稿子,“想不想看?”
江淇文一扭头,“不想。”
“啧,看看,看看。人家小柳对我评价挺高呢。”
江淇文一把抢了过去。
他越往下看,眉头皱得越深,想起了被语文高考选出病句题支配的恐惧。
“他给你评价啥了?”江淇文不服,“句式杂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