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怔怔地望着他，接着右手轻抬，捧起挂在胸前的蓝色石头，垂眸凝视。
很普通，却……
比他见过的所有宝石都要美。
神明大人也送过他许多宝物，也总是这般轻描淡写，像是把全世界都送给他，都无足挂齿一般……
是啊，祂可是神明。
手掌陡然握紧，他抬起眼睫，望着面前正在结账的银发少年，他对老板微微笑着，好看的眼睛弯成了月牙的形状。
司盛张了张口，却没找到自己的声音。
他等待的时间太久了，真到了这一刻，他竟有些无措。
真的是祂……对吗？
“老板，这项链怎么卖？”
许思立没发现司盛的异常，他看着摊位老板，出声问道。
正招揽客人的摊主，循声看了过来，然后有些惊讶地瞪大眼睛，似乎因为突然发现摊位前站了两个人而惊讶。
不过很快，他眼中的惊讶变成了疑惑，随后是恍然和激动。
是守……守护神大人……
还有，还有……
陛下？！
“老板，项链怎么卖？”
许思立看着他，再次耐心地问了一声，嘴边依然带着温和的浅笑。
摊主是位上了年纪的老人家。
此刻，他咽了咽口水，又紧张地看了看左右，似乎有些困惑，其他人怎么没发现面前这两位大人物？
不过他也不敢声张，只慌忙摆了摆手。
“不……不用……”
老人家结结巴巴的，脸色胀红，缓了一会才终于把话说完整。
“送给大人，算是小民的一点心意。”
“那可不行。”许思立摇摇头，“老板也是小本生意……”
“不！真的不用！”
看到少年要掏钱，摊位老板的音量不自觉提高。
一旁发怔的司盛回过神，不禁皱起眉头，眼神凌厉地看向他。
摊主一下子僵住，感受到了莫大的压力，沉甸甸如排山倒海席卷而来，让他险些软倒下去。
然而，他望着司盛的眼神，依然充满崇拜和感激。
“大人，我……我真的不能收您的钱……”老人家说话都在发抖，眼眶也湿润了。
“三……三年前的兽潮，谢谢您……谢谢您救了我的小孙子……”
老人家的声音满是颤抖。
“您和这位……这位小少爷，能看中我的项链，是我的福报，请您一定要收下！”
许思立闻言，不禁看向司盛。
看来这位守护神，在罗兰德帝国是真的声望很高。
不过，此刻因为老人家激动的声音，周围渐渐有些人关注了这边。
司盛的“路人光环”，只是能降低别人的关注，可不是完全隐身。
就像这位摊主，在许思立出声后发现了他们，便将他们认了出来。
许思立很享受现在低调的状态，可不想重新被人围观。
他也不占老人家便宜，随便扔下一百艾雪币，便拉起司盛的手，不顾摊主的挽留，拖着他就往小巷尽头跑。
很快，他们融入了人潮之中。
摊主拿着钱追出两步，一个错眼，发现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他愣了愣，然后叹气着走回摊位。
看了一眼手里的艾雪币，他取出一个铁盒子，小心翼翼地放了进去。
这可是陛下给他的！
他之前其实并不怎么看好这位小皇帝，但是，既然守护神大人这样支持陛下，那他还有什么理由反对的呢？
老人家笑了笑，决定回去之后，就把这100块装裱起来，当做传家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