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怎么突然间,主子就这般迫不及待了。那恩宠,哪里是那么轻易就能得到的。
若她是秦氏,也不会舍得将自己的恩宠分出来的。
听着如芯的话,葛氏非但没有消气,反而是没好气的瞪了如芯一眼,厉声道:“不方便?这青天白日的,她能有什么不方便?分明,是她在殿下面前说了我的不是,才惹得殿下生气。”
说这话的时候,葛氏的眼睛里带着浓浓的嫉妒和不甘,她这些日子拼命的讨好秦氏,可秦氏,却是连一点点的恻隐之心都没有,生怕她抢了殿下的恩宠。
瞧着秦氏升了位份,有了璟哥儿,殿下又时常过来陪着她,她心里头,哪里能不嫉妒。
她也是个女人,也想要有自己的孩子,想得到殿下的恩宠,凭什么,什么好东西都让秦氏给得了。
秦氏的出身虽然比她好,却也只是一个小小的知县之女,比她也好不到哪里去。
听着自家主子说出那样的话,如芯的面色变了变,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终究是没有说出口。
葛氏才刚回了屋里,就有人将此事告知了太子妃郭氏。
郭氏一听,便有些诧异,挑了挑眉道:“本宫倒是不知,这葛氏什么时候也转了性子。”葛氏进宫多年,素来低调的很,从不与人争宠,平日里很少有人能想起她来。
她没有想过,短短一段时日,葛氏竟然就变得如此沉不住气,想要借着秦氏来争宠。她也不想想,她的心思秦氏岂会看不出来?她又凭什么,觉着自己想要争宠,就一定能争得来。
孙嬷嬷站在那里,听着郭氏的话,眼中也闪过一抹不屑。
“葛氏这些日子时常去给秦氏请安,想来是见着秦氏得殿下恩宠,日子过得好,自己便也想着去争宠了。人心善变,可不就是这个理儿。”
孙嬷嬷的语气平平淡淡,可说出口的话却是一针见血。
郭氏听着,不屑地哼了一声:“她耍这些小聪明,还不是将自己耍了进去,殿下既然让她呆在屋里别乱出去,那她就得好好呆着。吩咐下去,除了送饭的宫女,谁都不许出来。”
“是,老奴知道了。”
孙嬷嬷端了一盏茶水递到郭氏手中,娘娘这些日子心情不好,葛氏这会儿又急着去争宠,自然惹得娘娘生气。
孙嬷嬷看着郭氏,迟疑了一下,开口道:“自打如氏出事,殿下有好几日都没来娘娘这里了。”
那日殿下盛怒之下,根本就没给娘娘留一分情面,甚至说出了“废黜”这两个字来。
可想而知,因着如氏的事情,殿下心里头对娘娘很是不满。
听着孙嬷嬷的话,郭氏的面色变了变,眼中闪过一抹担忧。
“嬷嬷你说,本宫该怎么办。”
这几日,殿下盛怒之下的那句话一直在她的耳边回响,她就算再不情愿,也不得不向殿下低头。
这些年,她早就习惯了在殿下面前低头。
他是太子,而她是他的正妃,虽然尊贵无比,可在他面前,她时时刻刻都矮他一等。
古人说,男者为天,女者为地,所以女人的地位再高,也有天在上头压着。
“娘娘,依老奴看,娘娘不如亲自做些点心,给殿下送到书房去。娘娘虽在如氏的事情上一时错了主意,可到底也陪了殿下多年,殿下总要顾及和娘娘多年的情分。”
孙嬷嬷想了想,随即道。
听了孙嬷嬷的话,郭氏的眉梢挑了挑,抬起头来看了站在那里的孙嬷嬷一眼,道:“就怕殿下生本宫的气,本宫过去,连面儿都见不上。”
到时候,不是白白的让人笑话,失了她太子妃的脸面。
听出郭氏话中的意思,孙嬷嬷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如今王才人的气焰本就嚣张,倘若自家娘娘再失了脸面,王才人怕是更不将娘娘放在眼中了。
可问题是,娘娘若不先服个软,殿下又怎么能原谅娘娘呢?
孙嬷嬷想着,脸上忍不住露出一抹担忧来。
早知道这样,娘娘就不该如此心急,左右如氏腹中只是一个女儿,纵是生出来,也威胁不到娘娘的地位。
孙嬷嬷第一次怀疑,这些年自家娘娘做的到底是对还是错。
娘娘容不下旁人的儿子,背地里使了那么多的手段,若是那些事情被殿下知道了,殿下怕真的会废了娘娘。
想着这些,孙嬷嬷脸上的担忧愈发的深了起来。
第二天一大早,秦姝才刚梳洗妥当,要去正院请安,孙嬷嬷就过来传话了,说是郭氏受了风寒,病了,这会儿太医才刚过去,说是要好生静养,这几日就不用过去请安了。
听着孙嬷嬷的话,秦姝的心底生出一抹诧异来。
“有劳嬷嬷跑这一趟。”
“选侍言重了,选侍若没什么别的吩咐,那老奴就先回去了。”
秦姝点了点头,道:“嬷嬷慢走,等娘娘好些了,婢妾再去给娘娘请安。”
听着秦姝的话,孙嬷嬷愣了愣,看了秦姝一眼,就转身离开了。
从院子里出来,孙嬷嬷微微叹了一口气。倘若娘娘能容得下秦氏,兴许很多事情就不一样了。
有秦氏帮衬着,在殿下面前说几句好话,殿下心里头对娘娘自然多了几分好感。
只可惜,娘娘容不下秦氏,更容不下秦氏的儿子。
孙嬷嬷无奈的摇了摇头,朝正院走去。
郭氏病了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东宫,好在郭氏只是偶感风寒,太医说了将养些日子就好了。
本以为过一两日,郭氏的病就会好转。谁都没有想到,一连过了六七日,郭氏的病非但没有好转,却是愈发的严重了。
太医院的几位太医轮流替郭氏诊脉,开了好些药方,最后只说是郭氏郁结于心多思多虑,才会病倒,这一病,对身子损伤很大。